九岁时,同其他皇兄比试射术,拿了头筹,这是父皇赏我的,还允我拿着这枚玉佩向他讨个心愿。我觉得自个儿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心无它愿,故而一直没去找父皇兑现。与我而言,戴着它也无用,不妨送给你,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拿玉佩去向父皇讨。”
卓清绾一听是御赐之物,慌乱地摆手,“不可不可,如此贵重的物什,怎可随意转赠。”
“不是随意,我问过父皇,他准许了的。”
傅寒恒不由分说的将玉佩塞给她,推搡间,两人的手不经意碰撞在一起,虽只是片刻之事,却叫两人齐刷刷红透了脸,堪比院子里开得红艳艳的娇花。傅寒恒猛地收回了手,藏在身后,不停地搅着。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皇子,只因碰了下女子的手便羞到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起来。
“我绞尽脑汁也不知该给你什么。我不懂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钗环花钿类的物什,更没四哥编小玩意儿的手艺,又不似其他两个公主那样会说话逗你高兴,唯有送这个来讨你欢心了,”他声若蚊蝇,“你莫嫌弃,先收下罢,往后我寻了更好的再给你。”
...非讨她一介孤女的欢心作甚。
他堂堂六皇子,还缺这份青睐么。
卓清绾掌心捧着那枚略带温热的玉佩,五指微微收拢,心中一阵酥麻,轻喃:“谢过皇兄。”
“不必谢,”傅寒恒不敢瞧她,从台上跃下来,整理衣襟掩饰自个儿的慌乱,“日头没那么晒了,咱们叫上华悦姐姐去赏花品茶罢。”
“成。”
卓清绾往前挪了挪身子,坐上来时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才发现台子距离地面竟有段距离。她左右环视一圈,思忖该如何下来。
傅寒恒看出她的困窘,识趣儿地伸出胳膊。阳光洒在他肩上,整个人都镀着一层金边,马尾上挂着的铃铛闪着稀碎的光,宛如从话本中走出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卓清绾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借力。
单薄的外衫下,男子蓬勃有力的肌肉绷紧,坚硬微热的触感搅得她心神不宁。
卓清绾感觉整个人都要烧熟了,落地之后匆匆忙忙撤回了手,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可她只是个小姑娘,到底没藏住心底的情绪,面颊的绯红渲染的她像只香甜可口的桃子,羞答答地瞄人一眼便能将人的心魂拾取。
傅寒恒不自觉挺直了背脊,再次理了理自个儿的衣衫,眼神因紧张飘忽不定,含糊地问:“你瞧什么?”
卓清绾指了指他的发,一双水汪汪的眼里满是好奇,“皇兄为何要在发上编这么多铃铛?”
“……”
傅寒恒语气扭捏,“我随舅父打仗时,途径一边陲小镇,那儿未成婚的男子都在发上编着银质的铃铛。一则是为美观,二则,当地有个独特的说法。”
“甚么?”卓清绾来了兴致,追问。
“铃铛系的越多,走起路来越响,就越引人注目。”
他别过脸去,耳廓渲上一层薄薄的绯色,声音也低下来——
“故而,男子多以佩戴此物引起心上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