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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2 / 3)

她一些不好的回忆,心里和身体都难受,必然要吃一阵子苦...”

时漳嘴比脑子快,纳闷地嘀咕了句:“公主竟然是被吓晕的?”

一出声,他立刻意识到不妥,头迅速低下去。

傅寒川并没有计较,甚至还好声好气的同他解释:“你手上沾满了血腥,杀人像吃饭一样简单,比呼吸还寻常,自然体会不到这种滋味。方才没问,你成为暗卫有几个年头了?”

“回殿下的话,五年了。”

“如今多大?”

“十七。”

傅寒川轻笑:“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吗?”

“……”

时漳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忘了第一次动手的场面,甚至连杀的人是谁、杀对方的原由都忘了,只记得双手沾满粘稠鲜血的滋味并不好受。

傅寒川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最终选了道食材比较贵重的、唯一带着荤腥的汤,叫刘公公给他盛了一碗。时漳惶恐不敢接,听他道:“赏你的,喝了罢。”

时漳犹豫了下,毅然决然的一饮而尽,“谢殿下赏赐。”

傅寒川抿嘴笑了笑,再开口,声音飘忽,似是在同他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父皇老了,眼光不如当年,谋略也不如当年。他选出来的暗卫都是一堆废物,将竹苑围的铁桶一般又如何,照旧还是放进来了一只了不得的猛兽。这猛兽嗜血,一旦没了束缚,不闹得满城风雨是不会收手的。更荒唐可笑的是,父皇竟然将差事交给小六去做。他虽有勇有谋,可上阵杀敌和抓捕猛兽的性质全然不同。小六这么轻易就接了这个差事,若办妥了还行,办不妥,是要掉层皮的。”

时漳垂着头,不敢应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心中犯嘀咕:四皇子被软禁在竹苑中这么些年,装得一副命不久矣的病弱样子,再加上天生的好皮囊,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只软柿子,实则他才是众多皇子中最有野心的那个。偌大的皇宫困不住他,四方天地的竹苑也困不住他,四皇子想要的,兴许比他想的要多得多...

傅寒川慢悠悠的用完了午膳,静等着刘公公将东西都撤下去。

院中仅剩下二人。

他用帕子揩去唇边的水渍,道:“待此事尘埃落定,按规矩,孤该去京郊的寺庙中暂住一阵子,为已故的皇长子诵经祈福。你可愿跟着一起?”

时漳应道:“保护殿下本就是属下的职责...”

“非也,”傅寒川打断他,“对主子是保护,对其他人是监视。你想好了,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这可出不得半分差错。”

“……”

飒飒竹林,微风拂面,午后阳光正艳。

做了暗卫之后,时漳已许久没有享受过站在阳光下的滋味了。

他命贱,原本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值得可惜的,却因为心中有所念,仍挣扎着想活下去。回头一想,做了暗卫的人又有几个能得善终的呢,他如此努力,不过是尽力延长些苟活的时日罢了。

傅寒川没有催他做决定,自顾自说:“你老母的病已好全了,从老家被接去了上京城城外的庄子安置,你尽管放心,她身旁有伺候的人,都是能信得过的、签了死契的婢子。只是她实在思念儿子,趁此次出宫,孤可安排你们母子见一面。”

时漳一惊,先涌起的不是欢喜,而是无穷无尽的惊恐。四皇子被关在竹苑里,经年累月不与外界联系,暗卫们盯得牢牢的,若有异常早早便发现了,他是何时安排了这些的...

傅寒川全当没有看见他面上的异样,“你若不肯,也无妨。至于要不要跟孤出宫,你再仔细思量一番,毕竟错过了这回,想再见你老母可就难了。”

刘公公从小厨房出来,这方的谈话也差不多了。

傅寒川起身,一面整理衣袍,一面慢条斯理地道:“你身上的毒已解了,但往后每月还是要去领教那儿取解药,万一让人察觉到端倪,你就算没有投靠孤,小命也不保了。”

闻言,时漳立马掀起衣袖看,手腕处皮下的乌青果然已尽数褪去。

他瞳孔因惊讶微微放大,这毒是何时解的...

他方才什么都没做,只喝了一碗汤。

难道是那碗汤?

话又说回来,四皇子是怎的知道暗卫们每月要去领一次解药...?

时漳看着神仙似的人儿从面前施施然走过,定神细细思量他方才的话,心绪复杂。

有俗话说:富贵险中求。

皇帝年事已高,江山终要传给他的儿子,六皇子虽呼声最高,可眼下有四皇子在,他不见得一定坐稳皇位。既然自己已成了皇帝的废棋,继续等下去唯有死路一条,倒不防另寻新主,再搏一把。

人活一世,艰难不易。

他哪怕拼死挣扎着,也想把此生好好走完。

哪怕,只是为了他的母亲。

时漳下定决心,赶在四皇子进入内室前开口:“属下愿随殿下出宫,护殿下周全。”

傅寒川会心一笑:“你是个聪明人,父皇那头,你捡着能说的照实说便可。”

“是。”

“另外,出宫之前,尚有一件事要做。”

“殿下尽管吩咐。”

“放心,不是让你杀人,”傅寒川给刘公公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将一只黑木匣子交给时漳,“这里面是永乐公主落在竹苑的东西,你托旧宫的洒扫太监送到广惠宫去。”

时漳道:“如此贵重的物什,属下可亲自送去。”

交给旁人,怕会出了纰漏。

“不必,你又不能现于人前,只管叫一个与竹苑毫无干系的洒扫太监去送,出了纰漏也无妨,最好能闹得轰轰烈烈,叫后宫所有人都瞧见这枚玉佩。”

傅寒川嘴角微微勾起,眸中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郁。

时漳的眼珠转了一圈,咂摸透了他的意思,立刻领命,飞身跃入竹林。

***

卓清绾这几日浑浑噩噩的,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长,睁开眼睛就只知道流泪,整个人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偏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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