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米”。
“ 小时?你怎么了。”楚东海望见他苍白的脸色,从桌子后方绕出来。
纪思思走进办公室,就径直朝最里面那张桌子走去,“10米,8,7,4,”走到楚时身后站定,他背对着门口,微微低着头。
“小时,你怎么了?”楚东海走上前来,这才注意到站在身后的纪思思,“哎,同学你找谁啊?”
“我找他,”纪思思伸出食指指着挡在她身前的楚时,“我找楚时。”
楚老师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楚时低着头,耳朵尖染上一抹红色,而女孩子坦坦荡荡,神色严肃。
他心中有了猜测,凑到儿子身前:“你欺负她啦?”
楚时头更低了,扭着头不敢看身后的女孩。
“楚老师,”纪思思突然开口,“我怀疑楚时同学拿了学校鸭舍里的鸭蛋,我找他就是为了确认一下,麻烦楚老师了。”
楚时脊梁骨“腾”地直了起来,转过身子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没有变化,一样的气质一样的神态,眼睛还是那么好看,澄澈清明,唔,头发好像长了一点,嘴角染上了一点口红,不过没有大碍,不影响她好看。
纪思思穿着一件驼色高领打底衫,外面套一件红色羊绒大衣,黑色打底裤紧紧贴在腿上,楚时第一反应是这么穿很冷吧,他还穿了秋裤呢。
咦,她刚才说了什么?偷蛋!苍天作证,他真的没有啊。
楚老师也不敢置信,一把将他揽到身后,“同学,你慢慢说,他做什么坏事了,什么鸭蛋鸡蛋的?”
纪思思紧紧盯着身后的楚时,两人隔着一个楚老师摇摇相望 。
有多久没见了,一年?不对,一年半,他居然真的考上了扬城大学,当初得知他第一志愿是扬大时,她还开玩笑祈祷他落榜时不要太伤心,时过境迁,她们居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
“我没有偷鸭蛋。”楚时望着她,轻轻开口。
“哎哎哎,两位同学,坐下慢慢说,”楚老师拉着两人走到办公室内间,隔开了外面嘈杂的人声。他见这女孩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而楚时又一脸的亏心样,心下断定自己儿子闯了祸。
楚老师拉着纪思思坐在沙发上,露出一个慈祥和蔼的笑容来,“同学,你慢慢讲,楚时同学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我没有…”楚东海一个眼神瞟过去,他瞬间噤声。
楚老师耐心地等待她回答,而楚时则坐在一旁,眼睛望向窗外。纪思思缓缓开口,尽量简短地将事情原委道个清楚。
总的来说,就是她大清早起来,照例去鸭舍清点数目,结果发现窝里鸭蛋少了两个,鸭舍最外面那层竹条做的围栏也被掀开,就连那个手工做的锁也不翼而飞。
现在还不到破壳的时节,只有可能是被人拿了。
纪思思气愤地去查了监控,结果除了自己,就只剩楚时出现在视野内,她当然就要来讨个说法。
就因为鸭蛋频频丢失,扬湖里鸭子数量一天天减少,严重影响了学校生态评比名次,校方多次找保护协会的人理论,作为会长的纪思思首当其冲,被骂得狗血喷头。
她自己掏钱钉了块牌匾,题上“偷蛋者罚款800”的字样,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候都呆在湖边,喂鸭子修鸭舍,还要时时注意着它们有没有生病,就这样,还有人惦记着那几颗鸭蛋!
在看到监控里的人时她也怀疑过自己会不会搞错了,那人看起来十分眼熟,不,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可她实在气不过,愤怒之下就来讨说法了。
楚老师全程听完,久久没有回应。
想不到啊,他的儿子还是有一点头脑的。不仅仅是暗恋,还会花心思接近人家,就是这搭讪的方式有些无厘头,搞不好还要吃官司的。
楚时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仍旧坐在一旁,脸朝窗外,看不清表情。
窗台上摆着一排花盆,叶片蜷曲着,花盆上五颜六色的图案给这死气沉沉的春天增添了一抹色彩,和纪思思身上那件红色大衣一样让人眼前一亮。
奇怪,有些人就是有一种魔力,见到她就只觉天气晴朗,百花盛开,鸟语花香,可外面分明是北风呼啸,大地一片苍凉。
“小时,楚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楚老师凑近了使劲摇晃着他的身子,“你听见没有,跟这位纪同学去学校信息处确认一下,就算不是你,你也有责任。”
“啊,哦,好的。”楚时楞楞应道,不小心和对面那道目光对上又匆匆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