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只剩一把普通黄符。
上官步婉不动声色地看着,忽然没头没脑一句:“要不……我也去你那符修系修符得了。”
林见素看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在乐修系都混出了金丹,何苦来我这符修系半道出家?”
上官步婉美目顿时瞪得溜圆,嗔道:“什么叫‘混’?!我可是悬梁刺股,一日都不敢怠慢学业才有今日修为。”
林见素闻言嘴角抽了抽。
她可是一个字都不信。
自打下山历练时几人遇险,共同御敌以后,她和上官步婉的关系就很微妙的成为了类似“相爱相杀的好闺蜜”状态。
两人并排而行,日光透过山上浓密的枝叶,在她们的衣裙上洒出点点斑驳。
“我听白星说,普玉堂的人来提亲,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人?”
穆白星大嘴巴爱八卦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手消息。
林见素暗暗想到徐子华,又想到沐辰乃至剑修派的师尊清风长老。只觉得这几个人都不太可能,却又都十分可疑。
上官步婉见她一副心不在焉,不满地用手轻推她一下,“喂!跟你说话呢!”
“我听着呢。”
“你这人!终身大事都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上官步婉睨她一眼,突然转而笑道:“不过,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让人听了当真畅快!我以前听我娘说,总有些穷小子骗那些高门大户的姑娘,然后再利用姑娘家世助他仕途,末了身居高位后,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宠妾灭妻,全然不顾当年恩情。我原以为只有俗世才会这样,没想到咱们修真界竟然也有!”
林见素很想说,不仅有,而且你比我更容易被当成目标。
不过话到嘴边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许是她对吕青道那日说的话太重,之后在天机宫的几日,吕青道像是刻意避开她般,再未出现在她面前过,不仅没出现过,甚至在玄尘掌门向他婉拒结亲之事时还欣然接受。
没有一丁半点的难堪与失落。
反倒让玄尘掌门一阵茫然,直像清风长老抱怨现在的年轻人清浅善变,全不如他们当年情深义重。
清风长老一副严肃沉稳的样子安静听完,转头便找去扶桑那里唠家常。
于是扶桑长老拜访了德慈长老,德慈长老再“无意间”告诉了吴保平,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事情就变了味。
一日林见素坐在屋中,正慢条斯理地饮着爱徒陶雅奉的茶。
本是令人静谧慵懒的午后时光,奈何一位不速之客颇为粗鲁地猛力推开门,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上官步婉气喘吁吁,额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明显是跑过来的。
林见素奇道:“有灵力不用,怎么还用跑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不知道。”宅女林见素平静道。
上官步婉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气的鼻翼收缩,秀眉都快皱成一个“川”。
她径自往屋里走,一甩手就抢过林见素手里的茶往嘴里灌。
一旁站着的陶雅忍不住皱了皱眉,抬眼去看上官步婉。
一杯好茶被她牛饮见底,她把茶杯用力磕在桌上,发出重重一声。
林见素十分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茶杯,确定没什么损伤裂纹,才道:“何人能把你气成这样?就你那身份和臭脾气,天机宫有几个敢招惹你?”
上官步婉眼神一凌,看向林见素的眼神竟有几分怨怼之态。
她一屁股在林见素对面坐下,语气甚是不好:“还不是因为你!你拒绝的那个吕青道,也不知是抽什么风,日日来烦我,任我冷脸还是讽语都无动于衷!谁不知道这人一开始求娶的是你。现在好了!外面都在传什么‘等闲变却故人心’,还有什么‘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问你!故人是谁?新人又是谁?故人都八字没一撇呢,哪里来的旧人哭!”①②
她一口气说完,喘了一会儿,继续控诉:“现在好了,所有人都道是我不顾同门之宜,勾引吕青道在先,吕青道变心在后!原本是你们俩的事!牵扯我作甚!”
林见素笑了笑,作为曾经的八卦话题热门人物,她早就对这些免疫了,于是悠闲道:“闲言碎语而已,干嘛放在心上。”
上官步婉却觉得她这态度颇有几分站着不腰疼的意思,心里更觉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陶雅,上官步婉气愤道:“你来说说,我堂堂郡主,怎么可能捡别人的臭鞋!还是别人不要的臭鞋!”
林见素觉得她这话太难听,不太适合小徒弟听,再不管怕是更难听的都能说出口,就要开口劝慰几句,再帮她出招对付吕青道。
没等她开口,一边静静给她斟茶的陶雅忽然平平道:“确实,一听就是假的。我师尊这般神仙人物,就是不要的臭鞋也会巴巴望着、等着,绝不可能去找旁的脚。”
林见素:“……”
上官步婉:“……”
上官步婉:咱就是说,这话听着怎么更让人上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