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四周。这里地段不好,环境也简陋。室内灰暗又不避风,森森的寒意从窗缝和墙根渗进来。
水泥地坚硬,站久了一定不舒服。
以她的才华,本不必在此兼职。
不知怎的,又回想起进门前看到的那一幕。
盛怒的薄成许欺近她,力量和体型都呈压倒性优势,她却好像一点都不恐惧。
也不像是笃信对方不敢动手。
而更像是因为,即使产生了肢体冲突,即使被暴力对待,她也无所谓。
她对自己的这具躯体无所谓。对自己的处境无所谓。
对自己的人生无所谓。
仿佛看见一颗被打碎在雪地里的琉璃,碎光凛然,刺了一下他波澜不惊的眸底。
很少见的,薄韫白忽然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冒昧问一句,柳老师是否有经济方面的难题?”
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轻微不妥。
交浅言深,是社交一忌。
柳拂嬿却没有回答。
那双曼妙长眸轻轻抬起,不解地望向面前这个陌生人,带着几分犹疑。
“你怎么知道我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