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多上几分的厌烦。
瞧见她裙摆湿了,又觉得她脏了自个的地,将手炉抱在手中,看似不经意道:“瑾哥儿如今也已经二十一,房中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虽才进门,可昨夜新婚瑾哥儿都还在宫中留宿,显然是你没有抓住瑾哥儿的心。”
她对着一旁的妈妈使个眼色,妈妈将两名婢女给带上来道:“王妃,这两名婢女都是府中的一等一听话的女使,王妃说什么,她们不敢违抗,夫人想着放在王爷的身边,伺候起居便好,王妃也可以好好调理身子。”
苏妧抬头,看见妈妈身后的两名婢女。
明艳动人,身上所穿都是极好的衣衫,甚至都能瞧出是今年冬日新做的衣衫。
她不敢将婢女送给陆砚瑾,也不敢驳了陆夫人的面子,迟迟没有开口。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陆夫人渐渐没了耐心。
将手炉朝旁边一放,更多些指责,“怎得,你不过才进门的第一日,就要违抗婆母的话不成。”
苏妧连忙磕头,“自然不是,我只是怕……”
可陆夫人直接站起,咄咄逼人道:“怕?你们苏府还有怕的时候?”
一句话将苏妧所有的话都给挡了回去,她眸中蓄满泪水,现下怎样的辩解都是无力的。
陆夫人朝内室走去,对她道:“人你带回去,怎样同瑾哥儿说那是你的事;还有,每日早晨你得来我房中伺候我用饭,晚上也须得来请安,你可听清楚?”
苏妧压下心头的委屈,克制的不让泪珠落下来,点头应是。
进去是一人,出来是三人。
芸桃睁大双眼,慌忙跑至苏妧的身边。
苏妧回以她一个苍白的笑,摇摇头,没有让芸桃开口,自个儿也没有任何的话说出口。
一路回到瑞岚院,要去她住的偏房,就需要经过陆砚瑾的书房。
苏妧有些犹豫,看眼身后跟了一路的婢女,想着要不要同陆砚瑾说一说。
但想起今日陆砚瑾身上骇人的气势,又想起他看向自己冷漠疏离的眼神,苏妧明了自个是讨他的厌了。
轻叹一口气,苏妧准备离开可书房的门却猛然间打开。
苏妧被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抚上心口处。
陆砚瑾脸色沉冷,声音如霜,“你在书房门口作甚?”
书房之中机密尚多,若无他的命令,绝无任何人敢靠近。
可苏妧不过才进府,就明目张胆地到书房来。
此等心思,陆砚瑾冷笑一声,不愧是苏勖峥的女儿。
他看着眼前身量娇小的人,垂着头,却也仍旧是能记得她的容颜。
为何偏偏,她有着一副这般的样貌。
她,又凭什么。
察觉到陆砚瑾周身的气息愈发冷,苏妧慌乱解释,“妾身是路过,不是有意要站在门口。”
陆砚瑾脸上透着化不开的冷意,他嗓音冷冽,“不论有意还是无意,往后都莫要靠近此处。”
苏妧答允,说出的话顺了陆砚瑾的意,但他眉心一直紧拧。
“妾身这就离开。”
看着苏妧娇小的身形,方才只轻扫一眼,就看见她大氅围领之下,羊脂白玉的肌肤一直蔓延下去,衣衫不整,让人浮想联翩。
陆砚瑾不喜女色,更不喜轻浮之人。
府中尚且有儿郎所在,她如此行事,当真是让人恼怒。
再次抬眼,他身姿俊雅颀长,气宇轩昂。
前头的人走的很快很急,避他如同洪水猛兽。
没有世家贵女的气质,更是没有旁人的端庄,不明祖母究竟喜欢她什么。
陆砚瑾也能一眼看出,她身上穿着的衣裙旧了。
可即使如此,却也掩盖不了她柔美之姿。
外头的冷风吹到陆砚瑾的身上,他思绪回笼,难得有人让祖母满意。
既如此,不若让她多去陪陪祖母的好,只是衣衫……
他眉心拧起,用长指暗下,随后吩咐身旁的小厮,“派人送衣衫给她,另同她说,在府中无事就去陪祖母。”
小厮应下,吩咐人着手去办。
跟在陆砚瑾身旁多年,也知晓,他最不喜的就是长舌之人,下人只需做好自个的事情就好,不必管其他。
苏妧回到偏房,芸桃将房中的炭盆给点上。
陆夫人送的两个婢女还站在原处,没有动,等着苏妧发话。
苏妧看着她们,十分为难。
方才陆砚瑾的意思倒是明显,且看他书房外伺候的人都是小厮,又如何能收下。
她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开口道:“不若先在瑞岚院住下,我寻个合适的机会,再同王爷讲。”
想着既然是同人家商量,又在后头加上一句,“可好?”
两名女使互相看一眼,应下苏妧的话。
在她们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房中的炭火也终于烧起来。
苏妧解着身上的大氅,站起身那瞬,将她们所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昨日王爷都没同她圆房,当真是善妒得紧。”
“还真当自个是府中正头的王妃不成,也不自个好生掂量掂量。”
芸桃听见,气的脸都红了,放下手中的火钳就要出去与她们理论。
苏妧一把将她给拽住,在芸桃不解的视线下,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