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夏树面上显得有些失落。转身抬眸之际，看到一道陌生又莫名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在这里见到他，着实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对方站在收银台前与通道之间。两个人的眼神恰好交汇到一处，对方恰巧也在看向她。但显然比她镇定自若。
“林夏树同学。”徐赫然见到她像是见到老熟人，熟稔地打招呼。
“徐警官。”
“来这买杯喝的。” 自从上次来过一次，他就记住了这家小店。
“您的饮料，感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小女仆”侍应生嘴上甜甜说着店内新制定的招呼用语，灼灼目光盯在徐赫然的脸上。向他递过去两杯打包好的饮料。
徐赫然接过饮料，微笑着说“谢谢”，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挡了些道，于是侧过身让开，让她离自己近一些。
夏树见他让开些道，走上前来，却发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还留在自己身上。
“林同学，真巧，在这遇到。”
夏树微笑，默认，的确很巧。看来他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徐赫然： “今天出院了。”
夏树回以微笑，点头。
徐赫然：“今天，你们过周末放假？”
夏树再次回以微笑，点头。
徐赫然：“上次吃了你们店里的面包，觉得不错。”
人家一直在说话，她不说话显得有些冷场，夏树这才决定开口和他交流：“有的面包和蛋糕是黎宵自己研究的，外面买不到。”
徐赫然听她一说，立即来了兴致一般，“是吗？就是上次‘社恐’的那个小姑娘吗？”
夏树点头，“但是她的手艺是真的没的说。”
“离得近，总有机会再来。”徐赫然说完，见夏树不解地看着他。神秘一笑，问她：“不会不欢迎我吧。”
“怎么会呢。欢迎你再来。”夏树笑。说完，才感觉像是在邀约似的。
“一定会的。”徐赫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店里的人忽然多了起来，收银台前，聚满了人。徐赫然伸出长臂把她隔开，“小心被挤到。”两个人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停在一个人少的通道上。正好可以看到陈柏宇坐在那。
夏树这时想起，“徐警官，不好意思，我同学在那边等我。”你要走吗？她也不好直接问。
徐赫然了然，这才知道她约了人，他不经意地扫了店里一圈，见不远处有一人有些眼熟。
原来是他。
他因为职业属性，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好吧，不过林夏树同学，一回生，两回熟，我们也见过三次面了，希望下次见面，我们可以不这么见外？”
夏树眸色泛着疑惑，徐赫然咧嘴一笑，下颚线绷紧，脸上弯起两个深深的酒窝，“下次我叫你夏树，你叫我徐赫然就可以。”或者徐赫然，哥哥。
夏树有些为难的样子，对方毕竟比她大几岁，又的确是负责她案件的警官。
徐赫然冲她笑笑，解释：“你这样一口一个警官，我又不是随时来办案的。”
他说得的确很有道理。就比如刚刚，她喊他“徐警官”的时候，“小女仆”侍应生就吓了一跳，估计是没想到店里来了警官。
“好。”
临别之际，徐赫然忽然想起，“上午说的那个心理医生，是周医生的弟弟，他的心理咨询室开在市中心。你想要考完试去，我已经和他说了再约时间，学业重要，期末考要加油。”
“好。”夏树也不知道该和他聊些什么，只好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说完，徐赫然拍拍她的肩膀，给她鼓励似的，她愣了一下，心下似乎没有排斥的感觉，他的眼神里有，关爱?
也许是她的错觉。
“下次见。”他意有所指。
“嗯，好，再见。”她显然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
***
陈柏宇见那个办案的警官走了，夏树向她走过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紧张的感觉。
只是一个外校的警官而已，又比他们都早出社会，宽肩窄臀，浑身的肌肉线条一看就是在坚持锻炼。他平时的锻炼至多是在学校操场的塑胶跑道上跑步，但那位警官，一看就是健身房的常客。
“那个人，有些眼熟。”他见夏树坐下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嗯，负责我案子的警官。”夏树没打断对他隐瞒什么，这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
“哦，看上去很健壮的样子。”相形之下，他觉得自己的身形好像不如对方。
“是吗，我没有太注意。”的确，她没有研究别人身材的喜好。
但这话在陈柏宇听来，相当受用。顿时觉得没必要再聊不相干的人。于是决定主动出击：
“明天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本来想要回家，为了赶进度来了学校，谁知道一来就引起骚动，实非她所愿。
“明天我也没什么事，本来就是打算去自习室温书，快要期末考，你要是去提前跟我说，我好占地方。”他跟她交流他明天的计划。
“好。”
夏树点头，一抬眼，望见落地玻璃外，那位徐警官站在那似乎有一会儿，是在看自己？
对方冲她挥挥手，无声地再说“再见。”
她冲外面笑了下，算是回应。
他转身离去，她不确定他看到她的回应没有。
陈柏宇顺着她刚刚的收回的视线，扭头向外望去，依稀见到一个背影，眸色暗了暗，没有再言语。
桌上的冻柠茶，冰块已经全部融化在水杯里，水汽蔓延到桌面上，化成一个个小水珠，再成一滩水。
夏树看着那摊水汽，有片刻的发呆。
***
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人声渐渐嘈杂。钟意和黎宵早就顾不上听墙角，都在忙着点餐、打包、送餐。
坐着的两个人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夏树见店里忙起来，起身准备去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