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叶晓萍就明白了,洗瓶子这个活倒是不累,就是无聊,工资又少,而且都是化学品,就算戴着手套,手指也会泡得皱巴巴的。 两人走上前,桑妤给门卫出示了工作证,对方很快就放她们进去了, 叶晓萍来过这里,很快就找到了清洗车间,只是还没进去,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呦,这不是桑妤吗?” 说话的姑娘二十来岁,长得不算出挑,胜在会打扮,嘴唇偏厚,再加上一头卷发,看起来略显成熟。 对方眉眼间带着几分挑衅,“你是回来上班的,还是来发你跟沈明礼的喜糖?” 话音未落,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女生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桑妤眯了眯眸子,“我跟沈明礼的喜糖?” “怎么,不是你自己说要跟沈明礼结婚的吗?大家之前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不会是打算装傻糊弄过去吧?”为首的女生抱起手臂,一步步逼近桑妤,“现在知道丢人了?那一开始说什么大话?” “……” 原来如此。 桑妤总算明白原主为什么离职了……丫的,什么倒霉事都能让她碰上! 叶晓萍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她张开手挡在桑妤身前,“有事说事,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欺负人。” “还请了个帮手?”对方压根不把叶晓萍放在眼里,目光直逼桑妤,“你这就见外了吧?” “不跟你见外跟谁见外?话说你谁啊?” 桑妤脸上的不熟不像是装的,可把对面气得够呛。 这时候旁边一个女生说,“你装傻也得装的像一点吧?婷婷你都能忘,那我呢?” 桑妤无比诚恳,“不重要的人我真的记不住。” “记不住了是吧?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小偷吗?”范婷婷指着桑妤,“把这个偷手表的贼抓起来。” 几个人一拥而上,桑妤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她和叶晓萍很快就被扭送到了工厂的保卫科。 经过这么一遭,桑妤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叫范婷婷的是制药厂出了名的人物,性格泼辣还很吃得开,厂里的小姐妹都愿意跟她玩。 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跟桑妤一直有点不对付。 桑妤人单力薄,不敢跟她硬碰硬,再加上两人不在一个车间,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有一次,桑妤饭后跟工友聊天,透露自己要跟沈明礼订婚,范婷婷才变了脸色。 她大叫了一声不可能,扭头跑了出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桑妤在厂里出尽了风头,处处炫耀她要嫁个大学生,结婚后还要在京城定居,不会再回来洗瓶子,同事羡慕的羡慕,嫉妒的嫉妒,范婷婷更是牙都要咬碎了。 众人还等着吃喜糖时,一声晴天霹雳炸了下来。 就在不久前,范婷婷趁着午休把桑妤堵在食堂,当着所有人的面恭喜她要跟沈明礼订婚,还问她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要给她和沈明礼包一个大红包。 然而此时的桑妤已经被沈家退婚,改嫁给席征,根本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被奚落了一番的桑妤只想快点离开,偏偏被范婷婷拦住,她只能伸手去推,就在这时候,范婷婷注意到她手上戴着的表,居然跟自己的长得一样。 于是便质问桑妤的手表是哪来的。 桑妤答不上来,又听范婷婷要把自己押去保卫科,直接把人推开就跑了出去,打那天起桑妤就再也没有回来上班。 所有人都以为她被戳穿了谎言,没脸见人,只有桑妤知道原主并没有吹牛,本来她应该跟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就因为一场意外,把她所有的美好都毁了。 以至于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流言蜚语。 这会儿逮到桑妤,范婷婷可算是扬眉吐气,“马科长,你之前说我无凭无据,今天我把人都给你抓来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 她嘴里的马科长就是保卫科的负责人马建春,这人身上穿着警服,腰上别着枪,并不是桑妤所熟知的那种保安,而是隶属于公安,有问题直接就能把人拷走。 他让桑妤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对于范婷婷反应的情况,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桑妤进来了老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也没有逃跑的意思,毕竟外面围着一圈人,她想走没那么容易。 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连累叶晓萍跟着受罪。 在马建春凌厉的目光下,她才幽幽开口,“谢谢马科长的提醒,我肯定不会跟范婷婷一样把手表给弄丢的。” “……” 马建春脸颊边的肉抖了抖。 范婷婷指着桑妤的鼻子,“我的手表大家可都是见过的,跟你那天戴的一模一样,怎么我的手表不见了,你这边就多了个手表?” “东西丢了找我有用吗?我又不是警察。” “还给我装傻,我的手表就是被你偷的!你记恨我拆穿你,故意拿我的东西!” “我戴手表在前,跟你起争执在后,怎么就变成我记恨你了?”桑妤道,“你有证据就拿证据,少在这儿栽赃陷害。” “我那个手表是沪市买的,要一百多块钱,你买得起吗?” “那你买得起吗?” 都是打工人,桑妤猜她也没比自己富裕到哪去。 范婷婷得意地抱起手臂,“买不起就不许人家收礼物吗?你的手表该不会也是别人送的吧?” “差不多。” “哈!”范婷婷被她逗笑了,“桑妤,你拿我当傻子呢?” 她冲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