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需再把听筒给桑妤后,马建春才挂了电话,目光却和善了不少,“刚才咱们也是公事公办,既然那个手表是你的彩礼,应该跟范婷婷没有关系,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马建春心里也是小小捏了一把汗,没想到桑妤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好在刚才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马科长是相信我了,但是其他人呢?” “……” 活这么长时间,马建春头一回在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见识到压迫感。 他喊来一个人,“去,把范婷婷叫过来。” “马科长,要不还是我过去吧,正好今天发工资,顺便把我那份也结了。” 财务室跟保卫科有一段距离,桑妤跟在马建春身后,一路上惹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正好赶上中午下班,财务室有不少人,都是来领工资的,马建春贴心地帮桑妤准备好工资条,亲自带着她过去说明情况,免得再产生其他的误会。 “马科长,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 范婷婷下了班,正准备跟同事看桑妤的笑话,就看到对方大摇大摆地从窗户外面走过去,她追过来一看,更气了,马建春跟个哈巴狗似的给桑妤摇尾巴。 当着众人的面,范婷婷质问马建春,“她凭什么能领工资?” “范婷婷,我劝你不要太过分。”马建春冲她使了个眼色,然而正在气头上的范婷婷根本没心情留意这些。 “如果这工资是来补偿我的,那我没什么意见。” “手表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跟人家桑妤没什么关系,你别胡乱冤枉好人。” “不可能,我的手表就是她偷的!” 范婷婷快步冲上前,就要跟桑妤撕扯起来,抬起的胳膊直接被马建春拿住,拎小鸡似的把人拖到一旁。 “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 在马建春的威慑下,范婷婷只好暂时作罢,双眸却不甘心地瞪着桑妤,这死丫头给马科长灌什么迷魂汤了? 马建春重重一咳,“手表这事你确实是冤枉人家桑妤了,按照之前说的,你要给人家道个歉。” 来之前,桑妤特意交代他不要透露席征的事,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没有说服力,人家是厂长夫人,班都不用亲自上了,难道连块表也没有吗? 范婷婷听得差点吐血,给桑妤道歉还不如让她去死。 看她面色惨白,紧闭牙关,桑妤勾起嘴角,“如果我是清白的就道歉,之前你当着大家的面答应得好好的,现在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谁害怕了?”范婷婷抬起下巴,不管怎么样,气势这块不能输,“道歉就道歉。” 她大着胆子往前站了站,可是对上其他人的目光后,范婷婷又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要是真跑了,那不就跟之前的桑妤一样了? 想到将来还要在厂里上班,范婷婷咬咬牙,把头一偏,“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她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待下去,低着头匆匆离开。 以往范婷婷有多引人注目,今天就有多狼狈,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桑妤赶紧把工资领了走人。 “洗瓶子一个月才十八块钱?” 每天累死累活的赚个六毛,怪不得原主不想干。 出了工厂之后,桑妤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手头了钱数了数,王氏倒是大方,给了个十块钱的红包,再加上刚才领的七块钱工资,一共是十七块左右。 十七块钱够干嘛的呢? 桑妤揉了揉额角,决定先填饱肚子,“咱们今天也算同生共死了,走,我请你吃饭,顺便谢谢你。” 顺便跟叶晓萍好好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叶晓萍却说,“我还有点事,晚点拿馒头垫垫就行。” “什么事这么着急?” 桑妤一问才知道,原来叶晓萍除了干搬运工,偶尔还卖点废品。 她经常出入各个工厂和工地,经常碰上处理品,如果是纸板,金属零件,玻璃瓶子这些能换钱的,叶晓萍也不会放过。 “上次来找我的工友就是为了这个,虽然我们也捡不到什么好东西,不过能赚一点是一点。” 在桑妤面前,叶晓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能说的都说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吧。” 谁知道桑妤却来了兴趣,“我能跟你去看看吗?” 桑妤大学没毕业就进了娱乐圈,在做生意这方面顶多是耳儒目染,这两天她也想了不少点子,但大部分都需要金钱的支持。 现在手表没了线索,桑妤只能另辟蹊径,跟着叶晓萍多转转,说不定还可以发现什么商机。 桑妤突然说要赚钱,叶晓萍不由得联想到她早上说的话,“你不会还在担心手术费的事吧?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其实我也缺钱。”桑妤突然面色为难地说,“现在家里两个孩子,吃的用的都费钱,我工作也没了,总得做点营生吧?” 叶晓萍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桑妤当后妈也就算了,还是两个孩子的后妈,确实是不容易。 她表情掩饰不住的嫌弃,“你老公那么没用,你为什么要嫁给他?该不会是因为赌气吧?” 沈家拒婚没多久,桑妤就找了个二婚的老男人,不是赌气是什么?总不能就喜欢当后妈吧? 叶晓萍做完总结,“你可真是糊涂!” 桑妤:……误会大了。 “他现在不好,不代表以后不好。” 为了不让叶晓萍有心理负担,桑妤只好把席征卖了,总不能说她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