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回到家,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开始调面糊,然而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一些。 好在食堂的师傅没怎么怪罪,只是惯例问了一句,得知是家里的孩子病了,也表示了理解,桑妤连忙保证下次不会了。 这一晚上实在太累了,但是领完钱,桑妤还是得到了些许安慰,就是难得有点想席征,如果他在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 这个点,桑妤估计孙姨也该上班了,便先回了趟大院,正好碰到孙姨从厨房出来。 “太太,你一大早的去哪了?” 孙姨并不知道她在做买卖,每次桑妤都会赶在她上班前回来,就算厨房有自己用剩下的东西,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安安病了,你赶紧煮点粥送过去,柏阳也在医院。”桑妤避开自己的行踪。 “怎么又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医生说是细菌感染,会传染的,你等会儿记得把餐具都洗一洗,拿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杀杀菌。” 孙姨脸色一白,还会传染? 她这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感染上那还得了? 因为这个问题,孙姨也顾不上再跟桑妤打听她去干什么了,小心翼翼地煮完粥,装到保温桶里。 桑妤本来打算休息一下,叫孙姨把粥送去医院的,但她一会儿说自己不知道安安在哪个病房,一会儿说桑妤骑自行车比较快,总之各种推脱。 桑妤看出来她害怕,也懒得说破。 她几乎一夜没睡,脑袋一抽一抽地疼,实在没力气再跟孙姨理论,便吩咐她好好打扫家里的卫生,自己拎着保温桶出门。 医院里,安安已经醒了,烧也退了不少,桑妤连忙拿出保温桶,先给席柏阳倒了一碗,剩下的喂给安安。 结果没吃几口安安就吐了,医生看完之后告诉桑妤,“病人比较虚弱,暂时不宜进食,还是先输液吧。” 安安打了吊瓶,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一放松下来,桑妤才想起来自己也还没吃饭。 她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柏阳,我去吃点东西。” 安安剩下的粥她也喝不了,只能去医院的食堂买点吃的。 桑妤游魂一样来到食堂,简单地买了个包子和豆浆,或许是那股困意过去了,填饱肚子的桑妤勉强打起一丝精神。 回病房的路上,她想起来一件事,“柏阳,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少年宫上课?” 如果她没记错,席柏阳的补习班就是今天开始的。 “可是……”席柏阳迟疑地看向病床上的人,拧着的眉头诉说着他的担忧。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课,还是不要迟到比较好,等你上完课再回来看妹妹吧。”安安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正好她今天也没别的事,干脆在这儿守着。 席柏阳抿了抿唇,“那安安就先拜托你了。” 席柏阳来了医院很多次,早就认识路了,桑妤并不担心他走丢,但还是叮嘱了几句,这才把人放走。 见安安睡得正熟,桑妤也合上眼,靠在床边打起盹来。 桑妤睡了醒,醒了睡,再睁开眼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她伸了个懒腰,再转头一看,安安睡得正沉,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等到快一点的时候,席柏阳才拎着保温杯过来,“阿姨,这是我做的饭,你也吃点吧。” 桑妤拧起眉,“孙姨呢?” 席柏阳:“她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趟,我就自己煮了点吃的。” “……” 孙姨家里就她一个人,能有什么事?屋子着火了? 她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 要不是赶上席征不在,恐怕孙姨也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既然如此,还不如成全她。 桑妤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只是懒得大费周章地换人,若是能通过这次的事让席征看清孙姨的为人,倒也不算一件坏事。 家里没有大人,桑妤晚上只能留在医院陪护,席柏阳也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便跟她轮流了一趟家,等洗完澡吃完饭再过来。 晚饭还是席柏阳煮的,虽然样式简单,但味道还不错,桑妤难得多吃了小半碗。 “妈妈,妈妈……” 迷糊中,桑妤听见有人在说话,她揉揉眼睛看向病床,安安双眸紧闭,细细的眉头皱在一起,仿佛在呓语。 桑妤低头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叫道,“安安?” 她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桑妤刚想把安安的手塞进被窝里,不料却反过来被人握住,又瘦又小的手指紧紧抓着她的食指,“妈妈……” 一行泪水从安安的眼角滑落,沿着脸颊没入发梢,只留下浅浅的泪痕。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力道,桑妤一颗心跟着揪了揪,她只能握住对方的手掌,在手心轻轻揉了揉。 或许是桑妤的安慰起了作用,安安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只是几根手指仍旧不肯松开。 天色刚擦白,席柏阳就醒了过来,他正想起身查看安安的状况,就看到眼前这一幕,桑妤趴在床边睡得正熟,一根手指被安安抓在手里,似乎没有人能将她们分开。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起身将身上的外套盖到桑妤的背上,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治疗,安安的气色好转了许多,早上席柏阳带的粥总算是喝进去了一些,也没再吐出来了。 按照少年宫的课程安排,席柏阳一周就上两节书法课,他今天不用上课,桑妤也总算可以轻松一些。 “柏阳,你在这儿照顾妹妹,我回去补个觉,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她实在有点吃不消了。 在医院总归睡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