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送的这个发夹非但不够用,款式还土,桑妤早就想扔了。 之所以选在今天,就是为了保证席征能看见。 孙姨抽了抽嘴角,用不了还买它干什么?真是会浪费钱! 她正打算悄悄收起来,就听见桑妤说,“孙姨,我看你的夹子好像挺旧了,要不你拿去用吧,瞧着跟你也挺配的。” “给我?”孙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为了方便干活,她的头发是常年盘在脑后,这发夹款式是年轻了些,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你要不喜欢就算了,反正都是要扔掉的。”桑妤语气慵懒。 “太太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了。” 孙姨庆幸自己问了一嘴,要是直接捡了戴头上,桑妤看到了也不好。 她高兴地拿着发夹去进了洗手间,席征这才走了过来,“那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吗?不要了?” 桑妤早就从电视屏幕上的倒影看到了他,却还是做出诧异的样子,眉头微微一扬,“我说过我喜欢了吗?怎么桑文莉的话你每次都当真?” “……” 席征似乎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嘲讽两个字。 他深吸一口气,“你来书房一趟。” 终于是要好好谈谈了…… 桑妤知道迟早是要有这么一遭,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一旦谈好了,她和席征之间的信任便会更上一层楼,可若是谈崩了,席征估计会觉得她心计太深,不敢再随便相信她。 席征背着手站在窗前,修长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听见桑妤关上门,他这才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生。 “咱妈的身体好些了吗?”良久,席征才开口。 “嗯。”昨天桑妤顺路去了趟筒子楼,邢桂莲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个月家里的开支不少,我也没买什么东西,你下回去的时候再自己挑吧。” 桑妤觉得就算是买了肉,也未必能落到邢桂莲嘴里。 这话直接戳到席征的痛处,他眉头微微一皱,“也只能这样了。” 桑妤很客气,“还是谢谢你,能有这份心。” 席征的心口仿佛挨了一刀:…… “其实最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他微沉的目光看着桑妤,“柏阳说我没回来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安安,我不但没有感谢你,还……” 桑妤歪着脑袋,还什么? 席征抿了抿唇,“我回来的时候给家里打了电话,孙姨跟我说安安住院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她在那儿,所以我以为……你刚才说的很对,我不应该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事到如今,解释再多也不过是为自己开脱罢了,席征挫败道,“是我错怪你了。” 他听见安安生病了,本来就很着急,又误以为桑妤不顾他的嘱托,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误会。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桑妤猜到他应该会道歉的,所以并不是很意外,“关心则乱,你担心安安我可以理解,不过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言而无信。” “……” 这次确实是他欠考虑了,桑妤从前再有不是,如今也已经改正,这些席征明明看在眼里,她也是喜欢安安和柏阳的,自己确实不该再怀疑桑妤。 思及此,他从书页底下拿出一张纸,放到桌上敲了敲,“你看看这个。” 这是那天席征收到的那封信? 桑妤走上前,将纸打开一看,这居然是写给自己的。 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说他知道桑妤身不由己,想要跟桑妤再好好聊一聊,并且希望见面的时候,桑妤能戴上之前他送的发夹,以此来证明桑妤的心里还有自己。 落款则是沈明礼。 沈明礼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儿? 桑妤很快想到了桑文莉——她就知道那个发夹有古怪,还好刚才把东西给处理了。 见她读完了,席征幽深的眸子盯着桑妤,似乎想从后者的表情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桑妤抬起眸子,“所以,你现在是在怀疑我?” 席征没否认,“沈明礼是谁?” “信里不是写了吗?那个发夹的主人。” “所以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没有关系。”桑妤重新折好信纸,轻轻放到桌上,“我承认,在嫁给你之前,我考虑过别的男人,但是结婚以后我和沈明礼就已经一刀两断,至于他为什么会写这样的信,我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一刀两断,为什么还留着他写给你的信?”席征顿了顿,“在你的抽屉里。” “你翻我的东西?” “我只是不想冤枉你。” 仅凭一封信就定罪未免太草率了些,以至于席征并没有当场便质问桑妤,直到他看到她抽屉里放着的东西。 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媳妇心里藏着别人? “可你不还是冤枉我了吗?”桑妤声音忍不住低落,“你觉得我会这么傻,让人直接把信送到家里?” 席征没出声,他这几天百爪挠心,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相信桑妤,一会儿又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冷落了她,所以她才一时想不开。 “我不知道。”席征喉结滚动了两下,嘴里尝到几分苦涩,“只要你解释,我可以相信你。” “那如果下次再出现类似的事呢?你是不是又要怀疑我?” “……” “你要真是这么想的,我们趁早分开吧。”桑妤攥着手掌,“你所谓的承诺,我并不在乎,反正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