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着的郭盛开了口,
“一切都是看南南的心意,可何况,”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越来越没底气,“那顾淮景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冠军,世界跆拳道锦标赛男子80kg的冠军,家里面也跟我们不一样,说不定人家父母嫌弃我们。”
她插话,语气扬高,“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们家南南也不比他差,实打实的研究生,还去了山区当了支教老师,获了奖,怎么,还不光荣啊。”
郭盛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想再争论下去,“话是这么说,可是……一切看两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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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送他到了楼下,还看到了郝鹏在楼下等他,
两人相互打了招呼,
盛南想起今天下午舅妈在车上问他的那些话,特意解释了一下,
“那个,顾淮景,今天下午我舅妈问你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顾淮景开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郝鹏见他们有话说,先上了车,
“没事,”顾淮景知道她解释什么,也直接跟她坦白,没瞒着,“到了过年就是这样,家里的长辈催这催那的,我理解,我妈也是这样,”
说到催婚这件事上,顾淮景嘴角还带着苦笑,
自己要比盛南惨的多,家里那位直接把相亲对象喊到了家里来吃饭。
盛南听到他这样说,反问道:“你家催你相亲了。”
“嗯,”
盛南目光骤然一紧,“哦,那也好,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顾淮景听她不紧不慢的语气,又解释道:“我都给拒绝了,没去相亲,”
话末,他小心翼翼看了盛南一眼,恰好与她对视,
她问:“你怎么用这个表情看着我,”
“什么表情?”
“一副干了虚心事的样子,”
“……”
顾淮景是真的害怕她误会什么,“我真的拒绝了,有时候被迫去了,也没说几句话,你信我,我没那个心思。”
盛南眼神流转,察觉他话里的意思,
“我也没说你有什么心思,”
看他着急解释的样子,倒像是被自己逼急的兔子。
顾淮景站在原地,眉头舒缓开来,冷风刮到脸上刺疼,他对盛南说,
“外面越来越冷了,你回去吧,别冻坏了。”
“嗯,”盛南应着,看到了他被冻的通红的耳朵和脸颊,风从他领口处灌进他冲锋衣中,鼓鼓扁扁的,
“那你开车路上慢点,”
“好,”
“到了家里和我说一下,”
“嗯。”
郝鹏发动车,看身旁的顾淮景眼神还盯着倒车镜中的盛南,调侃道:“呦呦呦,看你那上扬的嘴角,不就是跟你说了句注意安全嘛,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念念不忘呢,都看不清人影了。”
“滚蛋。”
顾淮景骂人的表情中没有丝毫的愠怒,相反,心情温暖舒畅。
“真可怕,都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还一副怀春的样子,”
顾淮景反击,“你能比我好多少,对你家那位还不是点头哈腰的,就连她给你发个亲亲的表情,你就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起码比你好,我还有个老婆,你连人都没追到。”
戳到顾淮景痛处,再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刺,
“都快奔三的人了,恋爱只谈过一次,还是死皮白脸的追着人家,”
“呵呵,咱两谁也别笑话谁,一个指头掰着数,你不也是一段恋爱,失恋的时候还哭的死去活来的,”
说来归去,两人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谁又能比谁好多少,都是深情种,认定了谁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她不行,像她也不行。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也有共同话题——论如何追到/挽回心爱的女孩。
两人在感情/事上互相安慰的也不少,这次你宽慰我她离开了,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下次我劝解你只要不放弃,追到手的就是你。
在感情路上都是难兄难弟,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等到车子拐了弯,顾淮景缓缓开口,“送我回家。”
看顾淮景对自己呼来唤去的语气,郝鹏又怒了,
“你丫的,顾淮景,没良心的,帮你制造和盛南独处的机会,你还开着我的车去讨好长辈,现在还指使我送你回家,我又不是你家司机,”
顾淮景没理他的埋怨和不忿,合上了眼睛,最后嘱咐道:“记得去附近加点油,快用完了。”
郝鹏在心里诽语,
等到了加油站,拿了顾淮景的加油卡,毫不客气对工作人员说:“92加满,刷这个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