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宁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进了医院。
旁边是夏怀宁他们几人,看到她醒了,都凑过来问她怎么样了。
夏怀宁刚张嘴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因为缺水没办法发声。
夏怀武赶紧拿过一旁的水杯,夏怀梦也把她扶了起来,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很快一杯水就喝完了,喝过水的夏怀宁喉咙好受多了,也能开口说话了。
“我怎么在医院?”
夏怀武解释道:“你晕倒了。”
这夏怀宁还是有记忆的,但她想问的是,没有钱,他们怎么来的医院。
还没等她问出口,夏怀文就回答了她的疑问,“你晕倒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位当兵的哥哥送你来医院,也是他给的钱。”
当兵的哥哥?
夏怀宁正疑惑,门口就走进来一个十分高大还穿着军装的大哥哥,那张英俊的脸让人无法忽视。
夏怀宁看得太入迷了,那位大哥哥好像说了什么,她没听清,直到夏怀梦拍了拍她的脑袋,“宋大哥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夏怀宁红着脸解释道。
宋黎走过来,“那就好,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太劳累了,又加上血糖低就晕倒了。”
说完又看了看几人,“你们家在哪里?能不能联系到家里人?”
四人对视一眼,夏怀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家在海城,我们是从乡下奶奶家逃出来的。”
逃出来?自己奶奶家为什么要用逃?而且这四个人明显跑出来一两天了,还饿着肚子,就好像逃难。
宋黎:“你奶奶对你们不好?”
四人齐刷刷点头。
宋黎又问:“海城有你们的亲人?”
四人又齐刷刷点头。
“那你们能联系到海城的亲人吗?”
四人又齐刷刷的摇头。
宋黎哭笑不得,但是也能大概猜得出来,无非就是海城的亲人把他们送到了乡下,但乡下的亲人对他们不好所以四人就逃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我呢正好去海城。”
四人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夏怀文平稳了一下情绪才问:“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回海城,到时候我们会还你钱的。”
他盯着宋黎,眼里无比真诚,语气里还有些忐忑。
宋黎觉得钱不钱无所谓,主要是这四人没吃没喝的,他要是不管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而且正好顺路。
“我带你们回海城,你们也收拾收拾准备走吧。”
一听到这话四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夏怀文握着他的手,“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放心我肯定会还你钱的。”
宋黎笑了笑没说不用还的话,忙催促几人赶紧收拾,他们要赶去火车站,坐最近一趟火车回海城。
夏怀柔和吴岚两人在前一晚和刘荣一起吃饭,三人一见如故,天南地北的聊得很畅快,聊到兴奋处还喝起了酒。
夏怀柔一杯倒,不敢喝太多,只抿了一口,吴岚比她豪爽多了,喝了不少,但怕她家里人担心,夏怀柔一直拦着,没让她多喝,但还是有点醉了。
刘荣酒量好多了,不过看到吴岚要醉的样子就没劝着喝了,眼看留到晚上九点了,他有些不放心。
“我有个小三轮我送你们回去吧。”
夏怀柔也没拒绝,主要是她扶不动吴岚,刘荣送了吴岚,又送夏怀柔到了家门口,才放心回家了。
一早上夏怀柔还没醒呢,门就被敲醒了,她揉了揉脑袋,清醒一点了才起床去开门。
门口是邮递员,他问:“是夏怀柔吗?”
夏怀柔点点头,她接过邮递员送来的信,没想到这么快信就来了。
四个弟妹到了乡下也才第五天,也就是到家两三天后,夏老太就迫不及待让夏怀文写信过来了。
她拆开信,里面的字体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夏怀文的,夏怀文从小学习就特别好,字更是不用说。
而这封信的字体,夏怀柔都有些看不下去,歪歪扭扭的鸡扒字,就是刚二年级的夏怀宁都比这好看。
肯定是夏老太根本没送他们去读书,但是又想要钱,只能找堂妹堂弟代写了。
夏怀柔把信扔在一旁,想着再等两天正好她休息,就把那几个小白眼狼接回来。
甩是甩不掉的,她也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们。
好好读书考个大学,她就出点学费,不好好读书,满了十八岁就不管了,也算对得起任何人了。
夏怀柔照常上班,她不知道的是,夏怀文几人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她到了厂里,很奇怪的是,明明真是上班的时候,仓库里却安静的很,她走了进去发现原本准备装货的工人也一个都没有。
她走了进去,看到一排排的工人站在那里,而钱守望的表情很是严肃。
夏怀柔意识到厂里肯定出了什么事,看到她进来,吴岚立马使了个眼色给她。
她眼睛看向钱守望那,努努嘴,又看向她表情很是无奈。
夏怀柔没搞懂是什么意思,但看样子是跟自己有关。
她站在最后一排,钱守望立刻就发现了她。
“夏怀柔你昨天的单子都对好了吗?”
夏怀柔感觉莫名其妙,“都对了啊,出厂的数量,卸货下来的数量,每一个我都填好了。”
钱守望的脸色凝重起来,“那怎么昨天凯顺工厂的厂服少了五十件。”
夏怀柔这才意识到是冲着自己来的,凯顺工厂的货是昨天最后一个送的,他们到的时候都下班了。
但卸了货就得有人签收,昨天是门卫签收的,他数的时候并没有问题,夏怀柔觉得怎么也赖不到自己头上来吧。
“昨天是工厂里的门卫签收的,他数过了没问题,上面也有他的签名。”
她刚说完,钱守望拿过桌上的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