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龙游天下续言> 崔妙娘擂鼓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崔妙娘擂鼓(2 / 3)

火楼寻找。玉妙贞对她恩重如山,她又不谙世事,便去楼中寻找,从此身入苦海。后来生了孩子,想留下自己的孩子,便在孩子尚需母乳之时,抱着孩子想逃离香火楼。”

“没有成功,孩子还是被生父抱走。她终日以泪洗面,后来又生下了一个女儿,按照青楼的规矩,这个女儿是能养在她膝下,日后成人,便作新的姑娘。鸨娘的话说得极好听,但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是女儿将来的命运,她一直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师傅玉妙贞。在女儿诞生之后,她便开始寻找机会,最终利用一个外来的客商,替她送信给傅九郎的老家。可惜这个客商答应她,却并未守口如瓶,此事教鸨娘知道了,便挡着她的面烧毁了信,并且告诉她玉妙贞的死讯。小道姑心灰意冷,后来将女儿裹在襁褓里,抱着跳了楼,身故,草草埋在荒林之中。”

小道姑的故事叫在场众人,无不神色凝重,楚天佑也更能理解,缘何崔妙娘说起这些,眼中有那样深重的哀怜之情。

旁听的白珊珊忍不住出口询问,“那玉妙贞,究竟如何身故?也是同小道姑一般?”

崔妙娘摇了摇头,道,“她是在地窖之中以发簪自残而死的。左县令自她房中发现她所用之物有股檀香之气,便借了一只犬,寻找带有檀香味的地方,但那只犬被浓烈的血腥味吸引,找到地窖去,寻见了已经身故的玉妙贞。”

“所以,左轶明在这件事上同时结识了侯大人与崔广?”楚天佑问。

崔妙娘道,“正是,但是真正被用以拉拢左轶明的筹码,实际上是香火楼中的姑娘欣桃和她的一双儿女,思程与思锦。七年前,左轶明便已经来过本县,并在好友的撺掇下去香火楼中狎妓,因而结识了欣桃姑娘,欣桃姑娘与他一夜风流、珠胎暗结,最终生下一双儿女。”

“欣桃姑娘爱慕左轶明,希望他前程似锦,便给一双儿女取名思程思锦。三年后,左轶明受人襄助调任于此,任了个县令,意气风发,在查玉妙贞案之时,与崔广、侯大人相识,崔广更是抖出多年前左轶明狎妓之事,带他去香火楼,见过了眉目与他极为相似的小思程,还有令他记忆深刻的欣桃姑娘,从此便深入歧途。叫人握了软肋。”

“他将小思程送走,留下小思锦给欣桃作伴。小思程是他要挟欣桃继续为他做事的筹码,而崔广有了他的庇护,行事越发猖狂,侯大人则从香火楼中分走一成之利。互相苟合,残害百姓无数,荒林之中埋骨的冤魂更是数不胜数。”

丁五味已然难以遏制胸中怒火,指着左轶明,呵斥道,“你这狗官,衣冠禽兽!小孩子你们也用来赚钱,实在是丧尽天良!你也为人父母,竟然不知为人父母的舐犊之情,连为你生儿育女的妇人也作你赚钱牟利的工具,你实在是可恨!今天我不把你斩了,就枉费了国主对我的一番交代!”

说着,丁五味抢过了楚天佑桌前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正要叫人将左轶明拉出去砍了。

楚天佑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丁公公息怒,这案情未明,不能草下妄断。”

丁五味此时是冲昏了头脑,直道,“就这还不明白?”

楚天佑道,“目前为止,还是崔妙娘的一人之言,此案尚有诸多疑点。你且去将那客栈老板崔广领来,与崔妙娘对簿公堂,咱们再做定夺。”

丁五味一思索,道,“有理,我这就去。”

丁五味往外走去,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身份不一样,是“丁公公”,于是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衙役们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

“崔妙娘。”楚天佑唤她。

“民妇在。”

“本官问你,你要如实以告。”楚天佑道。

“是,民妇绝无虚言。”

楚天佑点头,“好极。你方才所说的侯大人,是否堂前丁坤的随从,侯易?”

此时的侯易浑身冒汗、身形微抖。

崔妙娘望向了侯易,道,“正是。侯大人经常替人来处理平昌县事宜,从中抽取他主人的那份利益,还常敲诈崔广,谋取私利。”

“好,”楚天佑道,“这就是你同时状告丁坤的因由?”

“正是,大人,侯易乃郡尊大人的亲随,他的主人便是丁坤。另外,平昌县如今这般境况,命案居多,民不聊生,丁坤岂能全然不察?无非是包庇牟利!”

楚天佑道,“好,那么,你是何人?”

楚天佑问出了最为关键性的问题,崔妙娘这才感觉到了这个大人的不凡之处。恐怕他不止能够拿下左县令、丁郡尊,还能处置本案真正的幕后之人。

崔妙娘静默不语。

楚天佑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本官料想你绝非一般人。香火楼中,上下皆称鸨娘是崔妙娘,但楼中却查无此人。人却在街上,做一老丐妇流浪。其二,你能知悉此案中诸多详细,就如亲历一般,却能安然活到现在。而且目的明确,等的是州刺史楚秉良大人。你缘何能知道楚秉良并未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其三,你揭发此案,真就是为了救赎可怜之人么?”

“她是为了我。”一个声音传来,众人望去,见是一身素衣的欣桃姑娘。

欣桃往地上一跪,“罪妇任欣桃,见过楚大人。”

众人俱惊。

楚天佑肃然,道,“你说你姓什么?”

欣桃将事情娓娓道来,“回大人,罪妇姓任,生父是曾任本县县令的任玉成,任大人。身旁所跪,乃罪妇生母,崔妙娘。任大人与左轶明一样,曾到香火楼中狎妓,生下罪妇。任大人起初并无残民歹念,甚至为母亲赎身,留在身边做婢女。后来,他厌倦了做县官的生涯,便做了这样的勾当,以此获取金银,贿赂上官,以获升迁。走得越高,需要的金钱就越多,于是,他逼迫我母亲继续回到香火楼中,让她当鸨娘,将谋取而来的金银都送去给他。”

“母亲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便一直如他之意,但未曾买卖人口、残害人命,但做这行当实在令他良心不安,直至后来任大人身陷牢狱,她才得以松口气,离开了香火楼。而我,屡次收到父亲的夫人的信,要我寄钱去为父亲赎罪。我念及幼时父亲的好,便一直顶着母亲的名头做这些勾当,直到自己做了母亲,渐生不忍,却因为儿女,受人要挟,而至今日。”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