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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角银花店(2 / 6)

孟芝含泪,她强颜欢笑抹去眼泪,“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你会什么时候离开,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你会为了家国天下离开。”

“芝儿。”景回喊了她的名字。

孟芝压住了所有的想要控制住她的理智的情绪,道,“茶,既苦又涩,像这人间。孟家从其乐融融到支零破碎,有征夫之苦,有富贾欺压,有官商勾结。我都明白,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

“我错在不该让你心存期待,误了你。”景回悔之无及,无可奈何。

孟芝含泪摇了摇头,“景回,我也是征人世家,也经历过晁禳国侵袭下的颠沛流离。我知道,保家卫国远比儿女情长更重要。遇见你之前,我在期盼征人归,遇见你之后,我也在期盼征人归。”

她一腔赤诚,景回与她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他这一生,从成为父亲的儿子开始,就注定披甲策马。

只是人生流转,境遇之变,让他遇见了孟芝。

孟芝就像沙漠玫瑰一样,让他清苦的征夫生涯中,忽然多了那么一点色彩,热烈、明艳,让他更觉得一生值得。

但也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遗憾。

最终,孟芝送他到三步亭,他们便如茶三娘与那远征人一样,在此依依惜别,三步回眸。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回忆如昨,失而复得。

许久之后,他们才平静下来,在孟芝房中相对而坐。

景回听她跟自己讲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而景回也将自己在军中寻访孟家人的事情告诉她。

没有给她带回好消息,但孟芝只是淡笑,“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景回点头,“是啊。”

景回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问了孟芝,“孟延华,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芝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知道他会问,但听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叔父的名字,确实有些畏惧。

对孟延华而言,景回也算救命恩人。

孟芝欲言又止,景回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所以我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

孟芝惊而抬头,望着他,“你听什么人说的?”

景回沉默半晌,“他还敢堵悠悠之口么?”

“你不要……”孟芝抓着他的手,潸然泪下,求情道,“你让我劝他吧。”

“你要是能够劝得住他,他就不会走到今日血债累累的地步,哪怕他现在听你之言,也已经晚矣!”景回实在是对孟延华恨铁不成钢。

“他也有苦衷,”孟芝在景回面前跪下,景回下意识想扶,却难忍下心火,也都任了,而孟芝仍哭诉,“当初若非杜满金相逼,他何至于斯啊景回,当年的杜满金有多嚣张跋扈你也并非不知……”

“可他现在和杜满金是一丘之貉,甚至他的豺狼之性更甚于杜!”

孟芝无言以对,事实如此,她无可辩驳。

“你该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景回平息了那一腔怒火,扶起了孟芝。

孟芝反抓住了他的手,“景回,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国法如山,律法如铁。苗诸鱼是刑部郎官下放,在邝州平过粮荒,几乎杀尽粮商,是名声赫然的酷吏。之所以没人知道,是刑部把消息压死了,邝州只是苗诸鱼的磨刀石。”

孟芝脸色发白,“原来苗诸鱼是在扮猪吃老虎……”

“远不止此,芝儿,你不能再为虎作伥了。”景回十分无奈地劝解她。

孟芝以为他误会自己了,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景回,你相信我,我没有,我只是没有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我和婶母从来就不答应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我相信你。”景回看着她,“但是你要把真相说出来,让他悬崖勒马。”

“巷角银花店,”孟芝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它背后的生意惹得如今殉葬民风盛行。”

虽然孟芝因为渡亭楼和与孟延华的关系,比普通人甚至是苗诸鱼知道更多关于锦州殉葬民风的事情,但是孟延华为了让她置身事外,并没有让她知悉太多。

她也是仅仅知道,那是个敲门砖而已。

景回决定自己去巷角银花店一探究竟,戴着斗笠,在银花店附近檐角窥伺。

忽然瞥见伙计搬了几张藤椅出来,擦干净了,让那两个一身贵气的夫妇坐下。

他看了半晌,才瞧见了那主人模样,几乎脱口而出,“国主?”

这话一出口,楚天佑似有所觉般地往这边看来,景回匆忙躲匿。

楚天佑见没人,又与这银花店的掌柜攀谈起来。

“员外,夫人,冒昧问上一句,令公子何时病逝?”掌柜的出言相问。

“已一年有余。”楚天佑道。

他们三人已经套好了话术,决定要蒙出银花店的底细。

“既是如此,”掌柜的皱眉,“为何直到今日才来刻灵牌?”

“是这样,”丁五味怕他们俩漏了馅,接过话头,道,“我们家员外和夫人常年在外经商,去年小公子因为水土不服,患了急病,在路上病逝了。夫人伤心了很久,给小公子办了丧事。这种事情嘛,说白了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是今年,夫人频频梦见小公子,小公子在她梦里哭……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丁五味长叹了一声,脚踢了踢木头般的楚天佑,楚天佑才惊而去照顾已经开始“垂泪”的白珊珊。

“敢问这丧事,可有置办齐全?请人诵经?”掌柜的追问。

丁五味道,“这怎么能没有呢?!我们员外在延州,是什么身份,什么身价?小公子的丧事自然是事事周到,牲礼仪仗、金纸银花、佛经唱诵,一个没少!”

说着,丁五味眼圈也红了,抽抽搭搭的,抬手擦了擦眼睛,对掌柜道,“这在我们那儿也算风光大葬了。可是邻村裹草席埋了的狗蛋儿,都比我们家小公子心疼他娘,安安生生的。”

掌柜的佯装深思,道,“草席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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