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永恒。”霄成山笑着道,“秦楚凰,你跟当年的秦楚凤一样,还是太年轻了。”
傅九郎也感觉不太对劲,他感觉自己手里的刀不太稳了。
赵恩娘也觉得一切顺利得不像话了,这么容易拿下霄成山,当年白渡关也不至于破防了。
“你想替所有人复仇平反,绝非你一人可以做到。你替程奇毅父子平冤,已是打草惊蛇,而司马玉龙杀阜正风,就是敲山震虎。你这个时候拿我,为时已晚。”霄成山把手指抵在傅九郎的刀锋上,用力一推就扳开了。
“你想替景回报仇雪恨,就得搭上常回的性命,不说值不值得,就问你忍不忍心?”霄成山带笑,温和得不像话。
“常回?”傅九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赵恩娘。
“放他走。”
赵恩娘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
“恩娘!”
“让他走。”她又重复了一遍。
最终,霄成山逃离京师,不知去向。
“常回是什么人?”霄成山走了以后,傅九郎遣散众人,问赵恩娘。
赵恩娘平静地看着他,道,“常回是我叔父手下的运粮官。”
“那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傅九郎急了,“国主还在白渡关…”
赵恩娘转头看向他,从怀中取出楚天佑写的密旨,打开来,上面只有五个字,“兵法十六计。”
傅九郎恍然大悟,而赵恩娘转头回家去了。
……
雨淅淅沥沥地下,余思敏撑着伞和孟湘儿站在孟府门前等孟延华和孟芝回来,孟湘儿怀里抱着两个牌位。
慈母秋氏之位,长嫂林氏之位。
“娘,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等了很久,孟湘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父亲要我们离开锦州。”余思敏若有所思道。
“我们在等爹一起走吗?”孟湘儿问。
“我们自己走。”余思敏回答。
“为什么?”
“要把祖母和伯母的牌位,还给你爹,我们才能走。”余思敏并不知道孟湘儿问的为什么,是问什么,只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其实,孟延华自去公堂时,便让她带着孩子离开锦州。
她对锦州也没有留恋,把孟振的灵位放入包袱以后,看了很久的秋氏、林氏的牌位。
她从未见过这两位长辈,她自认识孟延华以来,他就只有孟芝这一个亲人。
当年,他是个满身血性、执着的人,在一步步往上走的过程中,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满手是血的人间修罗。
他们之间虽然从未分开,但离心渐远。
尤其是在孟振落水而亡之后,他的偏执与疯狂,让她饱受良心的谴责与折磨。
“延华,不论父辈是什么恩怨,稚子何辜?”她在知道他想让杜冰殉葬的时候,忍着巨大的痛苦,质问孟延华。
“她最大的错就是投生在杜家,享受了杜家的荣华富贵。”孟延华平静得十分可怕。
“所以孟振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做父母欠下的债,受了因果报应,是吗?”余思敏抓着孟延华,歇斯底里地喊道,“除了振儿,咱们还有湘儿,你不为湘儿积福添寿,却要妄生杀孽,你不怕她日后也承受咱们的因果报应吗?”
孟延华没有生气,只是紧紧地抱着歇斯底里的余思敏,“我会保护好你和湘儿的,你忘了振儿吧。”
余思敏狠狠推开他,“我的儿子,我忘不了,我不准你在他的往生路上洒血!我不准!”
“杜冰已经死了。”孟延华十分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听在余思敏的耳朵里,却是冷酷至极。
余思敏低下头,无奈地让眼泪落在地上。
后来的某一年,孟振的祭日,余思敏问管家,“杜冰是怎么死的?”
管家不解地看着她,“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余思敏道,“延华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杜冰是被杜满金灌了迷药,白绫绕颈,跟少爷合葬的。”管家试探性地回答。
余思敏默然无以应。
很久,雨稍停的时候,孟延华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孟芝回来了。
一直等在门口的管家迎了上去,“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孟延华越过他,看到了撑着伞的余思敏母女。
“不是让夫人离开锦州吗?”
管家难为道,“夫人说有些事情还没有跟你交代,行李都已经准备好了。”
孟延华把孟芝安置在马车上,淋着雨来到了余思敏的面前。
余思敏心如止水,对他道,“我知道母亲和长嫂是你一生的心结,她们的灵位,我想留给你。振儿,就跟我们母女走。”
余思敏说完,孟湘儿小心翼翼将两个牌位递给了孟延华。
孟延华接过,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走吧。”
余思敏微微点头,看了一眼马车,道,“我会照顾好孟芝,直到景回来接她。”
“好。”
余思敏拉着孟湘儿往马车走,她逼着孟湘儿上了马车,临行前,转头望向孟延华,“延华,永别了。”
孟延华看着她,很想开口,但是他觉得说什么也都不合适了,只能目送马车远行。
……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孟延华把两个牌位扔在了焚炉里化了,独自一人回到了孟家的老房子里去。
老房子早就不像样子了,他一开门,灰尘成风,里面的桌子,或者烂了,或者朽了。他做饭的那个灶台,铁锅已经锈蚀不堪。
孟延华看着熟悉又久远的一切,想起长嫂坐在榻上抱着孟芝,开着窗,一边看着他在棚下灶台烧饭,一边和在桌边做针线活的母亲聊天时的情景。
他像年少的孟延华一样,在灶台边上,倏然抬头对上了长嫂温柔的眼神。
年少的孟延华自然一笑,而中年的孟延华却不敢与之相视。
“是你自己!将他们推入了万丈深渊!秋氏与林氏,抵死不与杜满金和霄成山低头,是因为他们有征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