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艳终于结束了为期8年的,大城市漂~
长年的漂泊,数不清的应酬,让她感觉麻木不仁
无数次为了离项目更近的搬迁……另她原本就缺乏的归属感越发的稀疏
她脑海中现在还能够感受到为了谈成一个项目,陪各种老总喝酒从而残留在喉咙深处的一种呕吐感,
她选择的这种活着方式又是否是另一种自虐呢?她也忍不住自问,在各种灯红酒绿,五光十色中,她感到一种分离~不存在感~她并不属于这种世界
不知道在航班的候机厅看过多少城市的深夜,不过这次,好像是她记忆中的第一次不用赶当天的机子出差,
因为这次不是出差,她辞职了,在终于攒够了50万的这天……
特意选择了第二天的航班,坐在靠窗的位置..
北方的冬天极其寒冷,不知怎的航班上的暖气开得不够,江艳艳拉起了自己的高领毛衣罩住了已经冻红了的鼻子,靠着右边的窗户,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这是她这8年以来,第一回一颗紧绷着,半悬着的心给落了一下去。
唤醒她的是一株光线,紧接着越来越刺眼,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抹鸡蛋黄从地平线中探出了脑袋,接着愈发出来的大胆,
在江艳艳的眼中显得万分的可爱,耀眼
江艳艳从它的光照下感受到了生的活力,~也许生命本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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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了
她做这个点的飞机就是故意想看看家乡清楚的模样,8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故乡
江艳艳拉着一个轻薄的行李箱缓缓的踏入了古城,大理古城四处白雪纷飞,古楼的屋檐上都被一层厚厚的积雪给压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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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艳艳哈出一口气来,笑呵呵道“自小打这里长大,这番景象却还是第一次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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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以前四季如春,显少下雪,要下也就是米渣点儿的雪点子,更那白花花的头皮屑似的,在地上根本留不住!
哪会像现在这般,除了主道被铲开了积雪,四旁揣一脚白雪就能淹没掉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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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艳艳望了望古城对面的苍山,以往只盖过山顶的雪
现在苍山十六峰她都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上接冰天,下接雪地,直让江艳艳有一种身处《权力游戏》绝境长城边的一种不真实感
世界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过江艳艳看着面前一排巍峨的雪山,倒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那山白得太过纯粹,细腻的白雪未经摧残,柔嫩的就像上好的棉棉冰一样让她很想要舔一口
也好,休息几日,她上山去铲些新鲜的雪拿回来煮茶,想来滋味一定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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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母亲留下的三坊一照壁白族民居,江艳艳一进堂屋就被里面的灰尘,呛发了鼻炎,她止不住咳嗽起来,连忙找出了一块棉口罩给自己戴上
她给抹布沾了水,擦了擦桌沿,又向着墙壁上的段氏族谱牌匾擦去,忍不住一个劲的打起了喷嚏
江艳艳她爹姓段,不过她是跟她老妈姓的,因为他爹她们家的上门女婿
小时候的江艳艳经常听阿姨叔叔们和她开玩笑:“哎哟!长的那么水灵灵的勒
说不定你也是皇族后裔勒!可惜你爹入赘了没有让你姓成段姓勒!”
“姓段的有可能是以前的皇族后裔噢”!
江艳艳听这句话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不过也难怪
毕竟以前的大理国22个皇帝都姓段,段在当时是皇姓
江艳艳小时候还曾有好奇过自己的老祖宗会不会是段誉,不过不是金庸笔下的段誉
而是历史上真真正正的段誉。
不过长大了以后也就没什么心思来幻想这些了,只是有一回心血来潮查阅族谱时发现段氏祖先还是有过几个当官的,
其中有一个叫“粉团侍郎”的官,因为这官名太显著,惹人遐想,所以令她记到了现在
去附近的驿站取回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待把包裹都拆封开来,打扫安置的差不多时,江艳艳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天色渐晚,天空呈现出越发浓稠的墨蓝色
回到自小睡到大的偏僻临街的一楼房间,
床就紧紧挨在窗户下,小时候的她喜欢坐在床上,一探头鼻尖就能凑到玻璃上眺望窗外风景的感觉
家里的窗帘都被江艳艳撤了,太灰太旧,
待她将就几天,等网上新的过来
江艳艳躺在僵硬冰冷的被褥上,纵使困意滔天,可还是抵不住寒意入骨,
她不得已只好光裸着自己散发着热气的身躯去刨出了旧家当——睡袋,
又才爬回来,先是把自己以裹毛毛虫的姿态裹在了睡袋里,而后又以蠕动的身躯隔着睡袋将外层被子又套了上来
这才终于聚拢起了一些热气,昏昏沉沉的睡去
正在梦里和旧日客户大战五百回合得起劲时,一记阵耳的锣声贯入江艳艳的脑中
“铛!”的一声将她从梦境中惊醒,余音绕梁,久不消散
江艳艳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不畅,接着就满腔怒火的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只见天才蒙蒙亮,田园间笼罩着重重的雾气,
一个手持铜锣,身着扎染马褂,头裹蓝头巾的少年在窗边也注意到了江艳艳,随即微微一笑,向前大迈步而去
江艳艳急忙嚷道:“哎,我没让你走啊,你大清八早的专门往我窗口敲锣,你故意的吧,哎,你还没道歉”
话才至此,一大批男女老少的队伍皆从此过,为首两老者手持柳条牛尾,
而后的民众皆穿着白族服饰,插花戴朵,以暗红色为基调的旗帜“刷刷刷”的从江艳艳的眼中闪过
她只觉还未睡醒,犯了梦冲,又倒头呼呼睡去
天大亮,窗外透进了明媚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