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如青丝泄地般堆叠在她颈间,流连不去,近似亵/玩。
她就像他掌中雀,没有喜乐,仅剩生死,还只在他一念之间。
难言的屈辱感一下子击败了她。
她猛地扭头,摆脱了那片漆黑,狠狠提膝,上顶!
卫嘉教过她,女子天生力气弱于男子,不可力敌,只可智取或奇袭。
“我这算什么奇袭,不过是激怒他罢了。”秦飞霜的怒气伴着她上顶的动作极快地消散,反倒是深深的无力感再次爬满心头。
可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踢中了!
“唔!”头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身前小山也似的人竟也捂着某处,跪下身来。
秦飞霜只觉眼前一亮,重见光明,顾不上去看那人模样,一手拉开木门,转头就跑。
身下却传来一股极强的拉力,把她拽了个踉跄。
秦飞霜低头一看,那人显是痛极了,脑袋都快埋进地里,却有一只手不知何时竟抓住了她的裙摆。
秦飞霜大急!
都这种时候了,那人还不肯放她走。若他让缓过这股劲,她今日必讨不得好!
秦飞霜咬咬牙,双手翻飞,眨眼儿间解开腰带,掉头就跑。
剩下赵不疑,好不容易扛过那阵难言的疼痛,抬起头,只看见落了他满手的一条绿罗裙。
她,把裙子脱了?
她裙子没了,怎么回去?
赵不疑的脸色瞬间黑了,腾地站起身,冲出门去。
小道上,秦飞霜跑得气喘吁吁,匆忙系上的腰带都缠成了死结。
“快了快了!”秦飞霜不停在心底给自己鼓劲,眼见着燕园大门在望,她才慢下脚步,掏出帕子擦去额角脖颈的汗水,理了理鬓角,又埋头检查衣裳。
她今日生辰,织烟等人刻意给她打扮过,里外里穿了好几层。适才她情急之下脱掉的只是最外层的罩裙,里面还有一条鹅黄的穿花百褶裙。
不知她今日打扮的人见了,绝对挑不出错。
秦飞霜见都没问题了,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抬腿——
却蓦地又落入了那滚烫得几乎灼伤她的怀抱。
秦飞霜惊恐地瞪大了眼。
她的嘴巴被那人从后捂住,整个人被带着飞快后退,刹那间就远离了大门口。
秦飞霜拼命挣扎,奈何那人的手如同铁钳,将她牢牢禁锢。
她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一队守门的侍卫从她前面的小道走过,却半点没发现这边的异常。
秦飞霜扑腾间又碰到了身后人某处,明显感觉他的身子一僵。
醒悟了什么的秦飞霜好似被雷劈了般,也不动了。
至此,她才听见原来那人一直凑在她耳边说的是“嘘嘘!别怕”“你的裙子”“你的裙子掉了”。
秦飞霜:……
“我把裙子还你,你别叫?”身后的人好似在与她商量般道。
秦飞霜强忍羞愤,点了点头。
却准备只要那人一松开手,她就大叫救命。
嘴唇上的桎梏一点点松开。
秦飞霜紧抿的唇忽地一动——
“你不乖!说好不叫的。”只松开了一瞬,那人的手又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秦飞霜闭上了眼。
若受辱,毋宁死。
她没想到,她的人生要戛然而止在十八岁时,还是以一种这样不光彩的方式死去。
如果可以,死后她不想……
不等秦飞霜想完后事,只觉得那人的手在她腰间一顿乱摸。
秦飞霜哪里受得了?曲肘向后狠狠一撞。
预料中的躲闪没有发生,身后之人连声闷哼都没有!
秦飞霜的手肘却都快撞碎了。
过了一瞬,身后之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急忙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手没撞疼吧?我皮糙肉厚,你……”
“闭嘴!”秦飞霜忍无可忍低喝出声。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身后之人一只手停在秦飞霜腰间在解她的腰带,另一只手跑去查看她的手肘伤势。
于是,秦飞霜的嘴自由了。
“救——”
“谁在哪里?”
秦飞霜刚摆出“救”字口型,就听见一人断喝道。
仿佛只有一瞬间,又好像经历了一生那么漫长。
秦飞霜压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一直笨手笨脚的人竟瞬间帮她穿好了裙子,还原地消失无踪。
只有背后尚未褪去的滚烫提示着秦飞霜一切都不是她在做梦。
“快出来!”外面的人却已等不及了,再次呵斥道。
秦飞霜终于听出来人是谁。
老天可怜她,竟是卫嘉巡查至此。
她面色惨白,跌跌撞撞从树丛后钻出来,“大表哥,是我。”
卫嘉看见是她,也吓一跳,慌忙上前扶住她,顺便挡住闻讯赶来的其他侍卫打量的目光。
“你怎么在这?”卫嘉低声询问。
“我要回庄子,走到这里,不慎崴了脚,摔到了树丛里。”秦飞霜低声应答。
卫嘉眼眸闪了闪。他耳力过人,能确定之前树丛里还有旁人。
可是此刻不是深究时候。
“是小四的表妹吗?如何没有丫鬟跟着?”旁观侍卫看似无意问道。
毕竟皇家园林,半点不容马虎。
秦飞霜才要回答,卫嘉抢先道:“二哥你忘了,我表妹今日生辰。我说了要与她惊喜,特地把她丫鬟支走了,都怪我。”
“原来是陆夫人。卑职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侍卫大哥客气了,原是我与你们添了麻烦。您是大表哥的兄弟,便也是我的兄长。若不嫌弃,闲来无事,园中多有不便,可和表哥一起来妹子别庄小酌。”秦飞霜语气不失亲近地道。
那侍卫见秦飞霜落落大方,除了脸色有些白,并无旁的异样,心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