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竹筐中的兔皮与石头做的锐利箭矛开口:“她可不简单。”
一段小插曲过后,两姐妹便将这段插曲抛在脑后,继续将此处收拾干净,没一会,远处便驶来一辆马车停歇在此。
马车上跳下来了婆子,伸手扶着从马车下来的肚子隆起的妇人。
几人便在此处歇下。
......
半日后。
止桑迈着小短腿走到一间破庙。
这是京城半里开外的一座观音庙,但因着偏僻来的人倒不多,除了有些脏旧,保存的算得上不错,遮风挡雨完全没问题。
卸下身上的物品,将小庙转了一圈,止桑心中满意极了。
选了一个隐蔽又舒适的地方后,她将竹筐里面的箭筒与箭羽取出挂在身上,又将几个空了的竹筒别在腰间,一副要出去猎食之势。
因找着一处极好的住处,心情愉悦,于是在今日猎食时止桑的准头又高了许多。
抬头见着日头不早了,她扯了一根芦苇把清理好的鱼绑在一块,还拿着射中兔子的箭矛,将装满水的竹筒系在腰间后,满载而归。
止桑开心极了,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按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似乎这趟颇远的路程在她眼里算不上什么。
……
夜色降临时,小庙里的火也升好了。
橘红的火光映在止桑的瘦黄的脸庞上,给她添了不少温暖。
把小庙里捡来的瓦片洗净后,在上方铺好鱼片,又在四处捡了些石头回来搭成一个类似灶台的小方块,把瓦片放置在上面,下方空处铺上一些干草,借着一旁干柴燃好的火将其点燃。
不一会儿,便有阵阵香味飘荡在小院里。
止桑将瓦片下还燃着的火用竹筒里的水浇灭后,试着伸出手去扒拉了鱼片,果不其然被烫的缩回了手,她撇了撇嘴,只好待凉了些再吃。
思绪一转,刚好趁着这个时候她可以去将今要休息的地方打扫干净下。
说是打扫,不过是在杂乱的地上收拾出一小块较为干净的地方。
好在她身形幼小,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很快便收拾好了。
随后她踏出门槛,倒了些竹筒里的水净了下手便折回来准备进食。
条件简陋,只能直接上手。
鱼片已经被煎的焦黄,一口下去嫩滑无比。
好吃。
止桑咽下第一口后叹道。
很快一条小鱼便被她吃的一干二净。
揉了揉肚子,觉着差不多了,她便没有在进食了。从腰中取下竹筒喝了几口水,借着一旁的火光,准备处理下今日的猎物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止桑连忙将火熄灭,把东西一股脑地直接塞进竹筐中,人连着物都躲在了观音像后。
透过石缝警惕地看着。
天色实在昏暗,庙中又无半点火光,止桑只能勉强看见有几个高瘦的人影从门外进来。她更警惕了几分,记忆中不好的回忆警示着她大人的危险,因此她绷着身体,丝毫不敢松懈。
“夫人,今夜现在此处歇歇吧。您别担心了,大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知画见着夫人满脸愁容,一边小心地扶着她一边轻声安慰着。
走在前头的知音点了个火折子将眼前的观音庙快速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神情松软了几分。
唤着后头知画照顾好夫人,待她将此处收拾干净后再进来。
知音手脚麻利,没一会便收拾出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就在她踏出小庙时,余光察觉到院中角落里的杂草中似乎掩着些什么。
只见她抬手示意知画,随即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朝着杂草从走去。
“何人,速速出来!”
知音握着软剑轻呵道,除了偶尔吹拂过的风,并无其他声音回应她。
就在她提剑准备出手时,杂草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一会一只老鼠快速地从杂草中蹿了出来。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收起手中的剑,知音转身一同前去与知画扶着夫人。
......
安顿好江蓠后,知画和知音两人草草就着水壶吃了块干巴的饼子。
见着江蓠轻抚着鼓起的肚子,满脸愁容,知画坐在她一旁说着贴己宽慰的话。
而知音怕夜里冷便准备去拾些柴火来,交代好妹妹后她便准备离开。
就在转身的电光石火间,她看见了庙里隐蔽处零零散散堆着的一些树枝。
拾起树枝,她发现都是易于点燃生火的干枝,又扫了一眼地上的枯叶,伸脚将叶子拨开,发现地上明显有点过火的痕迹。
她蹲下身来,伸手捻了捻地上燃烧过的灰烬,发现还带着丝缕温度。
知音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掩去思绪,又将地上的干枝拾起抱在怀里回到她们休息的地方。
而蹲在观音像后的止桑见着有个身影似乎抱着她的干柴,呼吸变得重了些,一眼不眨地看着前面这三个身影。
没一会庙中便亮了起来。
原是知音将篝火点着了。
“夫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有着身孕,早些休息。明日让知画陪着您,我去找大人。”
“是呀,夫人。您莫要伤了身子,要是大人知道您有身孕了不知道该多高兴。您安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江蓠见知音和知画双双在宽慰她,对上两人真切关心的双眼,她闭了下眼,再睁眼时,长叹一声将心中的郁气叹出,又摸了摸肚子,泪眼婆娑抬头轻声应好。
这些日,京中出了乱子。
天子驾崩,三皇子即位,江蓠夫君被封为丞相。
三个月前他与江蓠辞别说要为替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子办件事后便再无音讯,直至前两日有暗卫消息说是在郊外的村中疑似见到了他,因此江蓠便带着两位自幼护着她的暗卫一同前来找人。
江蓠望了望空中的那轮明月,心中酸涩不已。
夫君,你可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