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桑,小腿明显在打颤,整个人汗如雨下,枯黄的发梢黏在脸蛋上。
她弯腰双手撑在腿上咬牙大喘着气,盖因双腿实在是没有力气,软的很,没一会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止桑一脸错愕,一双眼睛呆呆地瞪着。
知画见状笑了出声,知音也勾了勾唇。
“小止桑,你这会才像个五岁小娃娃嘛。”
平时简直是像个与她们一般大的同龄人,沉稳,冷静,老成得很。
知音走向江蓠,朝她行礼跪下:“夫人,知音胆敢请求,可否把止桑带在身旁?”
江蓠挑眉,有些错愕,没想到一向以冷静自持的知音竟会看上仅仅才相处半日的止桑,甚至还起了想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的念头。
不过江蓠对止桑也有几分好感。
有些狡黠地想逗一逗知音,硬是将她逗地着急了才应下。
知画站在江蓠身旁难得见到阿姐的窘态,偷偷捂着嘴笑,后果就是得到了来自自家阿姐“爱的的教育”,脑门被狠狠弹了一下。
躺在地上恢复体力的止桑对自己今后的归处并没太大所谓,眼下她最馋的便是能够飞檐走壁的武功,因而对知音提出要将她带在身边教导是并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充满了干劲。
因此行的目的,相爷还未寻到,在短暂的调笑后,几人便很快将东西收好,踏上了新一日的寻人之旅。
虽说昨夜知音说今日仅她一人出门探寻下落,可江蓠不是闲得住的主,今日还多加上了止桑,四人一同出发。
这是止桑第一次坐马车,只见她稀奇的这摸摸那摸摸,漂亮得如晴空般得眼眸亮得很。
江蓠有意让她一同坐在车厢内,但被她拒绝了,于是只好作罢。
止桑和知音坐在车外,知音驾着马车,止桑搂着自己的竹筐津津有味地看着她驾马。
许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知音见状便和她说起如何驾马,低声又再次与她确认:“小啊桑,你确定已想好要与我习武?”
止桑听后,抬起小脑袋,漂亮得眼睛直直望向她,明明幼气得不行,可声音却十分铿锵有力地认真回答了她。
知音心中叹喟,也不知这个决定是好是坏,都怪她心软。
但对上这双干净的双眸实在拒绝不了。
“我知家一门的心法极其霸道,若是男子修炼倒还好,可若是女子,对身子伤害是以极大的。往后不会有孕不说,若是心法修炼的越好,就会如那昙花一般。
“盛极后便是衰,我知家女子从未活过不惑之年,若是期间还受了重伤,到了花信之年已是极限。你要想好。”
止桑听闻后不眨一眼脆生生地喊了生师傅,当是回应她了。
知音愣了一愣,随后怜爱地摸了摸她枯黄粗糙的头发。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了,她便转移话题般地问起止桑竹筐中的箭羽。
坐在车厢内的江蓠当然也听到了马车外两人低声的交谈,朝一旁替她捏肩的知画望去,似乎是在询问她知音所言是否属实。
知画朝她笑了笑点了点脑袋。
江蓠心中不是滋味。
知音与知画是从她未出阁时便在一旁保护她的暗卫,她们三人也算是互相看着一同长大的,可知音却从未与她提及此事。
知画见她心情低落,不忍她伤心,便又变着法逗她开心,好不容易才将人逗笑了,她才安下心来掩去眼底的情绪,同江蓠说着趣话。
她没说出口的是,她与知音是双生子,自从生下后便注定了两人今后短暂的寿命,这也是为什么知音愿意收止桑为徒的缘由。
待止桑豆蔻时,姐妹两时日便也差不多了。
知家子嗣单薄,这一代仅剩知音与知画,知画知道阿姐实在不忍知家心法遗失,小止桑又有几分天赋,才如此快速拍板收徒。
只不过这些都不必让江蓠知晓,就算知晓了也不过是徒增她的忧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