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带着止桑来到自己的房中,将她的小衣裳挂在屏风上,让她自己呆一会,她去找其他人取些热水来。
止桑听完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近坐在了知画房内的铜镜前。
抬眸朝铜镜瞧去,才将自己看了个大概。
镜中的幼童瘦骨如柴,面色饥黄,头发遭兮兮的,显然与整洁光亮的庭院格格不入。
好在知画很快就回来了。
她将木桶注入合适高度的热水后,伸出手在水中试了试温度,觉着差不多便唤止桑过来。
止桑见着她还站在一旁,脱衣服的手一顿,幼猫般的双眼朝她看去。
“咳。我帮你洗,瞅瞅你这头发捋都捋不顺,莫要害羞。”
止桑只好乖乖将衣服脱下,踩着木桶旁的矮凳跨进桶中。
见着止桑衣裳掩盖之下,骨头都突出的瘦弱之像,知画心中百感交集。
手上替她搓洗的动作不自觉轻了几分。
洗完后,原本洁净的水变得有些浑浊。
床上新衣的止桑瞧见,脸蛋噌地一下红了起来,脸上的热意让她有些窘迫。
知画摩挲着下巴,瞧着洗净后穿上新衣的止桑满意极了。
至于那瘦弱的身子,不急,慢慢养着。
......
两个人的晚膳是靠着知音解决的。
知音带着一身凉意从相府中赶来自己妹妹的房内,瞧见止桑时眼中一亮。
一袭粉衣裹身,上头绣着简易得花纹,虽然有些宽大,但长度却是刚刚好,一丝不差。
在往上看,双眸闪烁如星,与以往相比干净温婉多了。只不过,那短至耳后得头发是怎么回事。
知音一个刀眼扫向了知画,知画被自家姐姐凶狠得神情吓了一跳,心中存有愧疚,握拳在唇边掩饰地咳了咳“咳,那什么,阿姐,你回来了?”
“别和我装傻,这头发怎么回事?”
止桑见状连忙摆手解释:“师傅,与知画姐姐无关。是我觉着之前的头发乱糟糟得,捋不顺还扯得我生疼,便央着知画姐姐帮我。”
知画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真是我的好阿桑!
知音不相信地在两人身上扫视着,见着妹妹四处游荡得眼神便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于是她朝妹妹脑袋上轻捶了一下,便将手上拎着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刚好饿了,阿姐,你回来的太是时候啦!”知画伸出手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一一拿出摆在桌上。
两荤一素一汤。
知画满意极了,将碗筷递给止桑后便让她动筷。
知音见止桑带有疑惑的看着她,便说:“我已吃过。往后,这便是你的家了,无需客气。”
语落伸手揉了揉她有些扎人的头发。
“你们吃着,我去看看小啊桑的房间。知画,小啊桑房间在哪?”
埋头吃饭的知画抬头,伸出手指了指,告诉她位置后便又埋头吃饭。
风卷残云后,知画摸着肚子,打了个嗝。
懒洋洋地问“小止桑,可吃饱了?”
止桑咽下最后一口汤,将碗筷放下,眼睛亮晶晶的,应她吃饱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吃上这些东西,和白日鲜甜的鸡丝面不同,晚膳的菜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那道酸酸甜甜的鱼,比自己的烤鱼不知道好吃上多少倍,只见她还在回味似地舔了舔唇。
知画又被止桑逗乐,人窝在椅子上笑得发抖。
看完房间后的知音刚好回来了,正好瞧见止桑如此幼孩般的行为,也没忍住笑了笑。
用完晚膳后,知音遣着知画收拾,她便带着止桑回了房。
今夜,她要给止桑开拓经脉。
两人脱了鞋坐在了床上,知音运转内力,两只手伸出搭在止桑的背后。
怕她受不住冲击经脉的疼痛,知音便断断续续地与她讲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两日我与知画会轮流替你开拓经脉,待你经脉开拓好后,便会开始教你习武。”
“因你身子骨弱,调理身子要花上一段时间,所以便要从今日开始开拓经脉,若是再拖上几日,就要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刚开始开拓经脉,会有些疼,你忍忍。”
听见止桑瓮声瓮气说不痛后,知音便不再说话,专心替她开拓经脉。
差点忘了,小止桑可不是一般的幼孩。
莫约过了两个时辰,知音才收回手。
她将止桑转了过来。
只见她宛如脱水般,浑身湿透,碎短的黑发贴在额上。
面色润较往常红了些,一双眼亮的很,未见其他异常。
知音心中惊叹她的忍受力,当年知画可是痛的哭得死去活来的。
按下上下乱跳的心,她伸手搭在了止桑的小手上,感受着脉搏。
眉眼一跳,怕自己瞧错了,又重新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你的身体竟然接受的很好!看来进程可以往前赶一赶。”知音没说出口的是,她的内力正在止桑的身体中游走,为她修复着破败的身子。
听完此话后,止桑高兴不已,接着她便被知音一把捞过,带去洗澡。
再次回来躺在床上时,窗外已月明星稀。
知音替她盖好被子,胡乱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哄着“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