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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千金的侍女15(1 / 2)

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

云雾罩在山峦上,烟雾袅袅让人觉着看不清也触碰不到。

三三两两身穿白麻的人群中,止桑站在最前方。

她垂眸面无表情地亲眼看着知音与知画的棺椁入土,周围撒起了纸钱,扬在空中漫天飞舞,随后又落在地上。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止桑将怀中抱着的木碑安置在土包面前,上面刻着“吾师之墓”。

紧接着她跪在面前,郑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一身白衣的衣摆早已沾满泥泞,她抬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也不知是朦朦的细雨还是未曾察觉的泪花润湿了她的眼眶。

沈云舟来时便见着此状。

以往见她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摸样从未见过如此脆弱过,心中不知怎么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拿过小山子替他举着的油纸伞,也不管锦靴上溅起的泥水,快步走到止桑身旁,将油纸伞往她那一旁靠去,任凭细雨浸湿他的肩头。

止桑朝身旁来的人看去,没想到是沈云舟。

瞧见他眼底有些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不复以往的神采,在一旁有些笨拙地举着伞。

“世子怎么变得这番模样了?”

“都怪我,桑桑,你莫要难过了好不好。”

两人开口对方皆是一愣。

好在沈云舟没听懂止桑言下之意说他变丑了,以为对方在关心他,心中的愧疚更多了一分。

而止桑则是因他亲昵得称呼有些惊到,听他所言似是将知音与知画的死亡归咎在自己身上。

实际上知音与知画只是假死了,今晚她与匡先生还得来挖尸呢。

刚刚只是心中有些感慨,牵动了些情绪罢了。

见沈云舟一张漂亮脸蛋被他折腾得焉了三分,左肩上的衣裳被打湿地颜色更深了几分,止桑心中莫名有自己欺负了小孩的不自在感。

止桑握住他撑着伞的手后,才发觉他的手如此冰凉,心中兀地多了几丝愧疚,“咳,世子莫要乱想,师傅与知画姐姐并不是因你而亡,她们恪守职责罢了。”

沈云舟呆呆地看着两人洛在伞柄上的手,垂在左侧的手似乎也感受到了那只被止桑带着暖意与茧子手掌包住的右手,有些酥麻地蜷缩了起来,他暗暗摩挲着手指。

止桑见他整个人还是郁郁寡欢,轻叹了一声,算了,想必戏做的够足,身后宋傅京派来一同送葬实则为探究竟的几人想必也信了,还是不欺负漂亮小孩为好。

止桑将伞往沈云舟身上倾斜,站起来俯下身与他视线平齐,一字一句认真道:“小孩子莫要乱想,这都与你无关。身上淋湿了不少,回去好好驱寒。”

看他依旧耷拉着脑袋,原本肆意张扬的狐狸眼都黯然了不少。

止桑伸出手大胆地做了想做很久的事,扯了扯他白皙的脸蛋,暗叹手感果真与想的一般,随后开口:“听到没,小孩。”

沈云舟被两人突然拉近的距离惊喜到,他压下想弯起的唇角,闷声开口:“我才不是小孩。小爷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止桑见他神情恢复了许多,便放下心来,安抚似地轻抚他因匆忙出门未束起而散落的头发,朝被命令在不远处呆着的小山子挥挥手,开口让他带他家世子回去,莫要受寒了。

小山子留下感动的泪水,连忙来到两人身旁。

止桑松开替沈云舟暖的差不多的手,叮嘱他几句好好休息,转身便要离去。

沈云舟喊住了她,“桑桑,你真没事?”

细雨润湿了止桑的发带,只见她和往常一般露出了令人心安的笑容,低声说:“小孩子就不要乱想啦。快回去吧,莫让你爹娘着急。”

语罢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沈云舟伸在半空中的手仅仅碰到她转身时风扬起的衣衫,转瞬即逝,只能看着她的声影慢慢远去。

这种触碰不到的不安感开始埋在他的心里。

......

江蓠足足给了止桑近小半月的休沐,又给了不少安抚金,让她好好休息。

加上九王爷府上送过来的,足足够普通人吃喝用上一辈子了。

但,止桑不能将这些银票金子给知音与知画,她知道宋傅京还没全信,若是让他查到了这些票号散落在京城外,务必会查到两人的下落。

因而止桑只好将自己在宋府当差攒了近五年的积蓄和一些沈云舟私下给她的物件给了知音与知画,她们约定好待知音与知画安顿好后便差人绍信,等止桑的十年之期一到便去与她们回合,只不过这段时间需要委屈二人,易容隐姓埋名过段时间。

在这小半个月里,除去下葬那天半夜去将知音与知画挖出送出城外后,止桑便住在了知音知画的院子中,给宋傅京一种缅怀悲伤之情。

白日里发发呆,夜间对月饮酒,整个人低沉得很,宋傅京派来的探子连着七天如此向他汇报。

宋傅京便放下了心,不再疑她,便没再派人跟着她。

可宋傅京不知,止桑早就察觉每日院子外的那几个身影,不过是同他们演上了出戏罢了。

小半月的时间足够江蓠物色一批新的女暗卫,也足够培养出一个能替止桑陪同宋苏灵上学堂的新陪读。

到止桑再次返回玲珑院上差时,一眼便将新来的那位侍女瞧了个究竟。

身手还算过得去,平常小事倒也应付的过去。

宋苏灵虽然还会黏着她,可却不再依赖她。

那个往常哭哭闹闹的女童慢慢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弹指说笑间都有了不少江蓠的神韵。

止桑乐的清闲,每日闲下来便钻进匡鸿的药房,将他的藏书看了个七七八八,夜里两人下棋饮酒,又或者找上邓风在月下欣赏她的剑法。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可近半年没见着止桑的沈云舟并不这么想。

对着宋苏灵新陪读侍女套近乎的行为恨不得绕着走,明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往上凑。

那日冬日结课,天便忽地下去了鹅毛大雪。

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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