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平复下来,才松了口气。
怎么越长大越不好哄了。
沈云舟睥睨了她一眼,将抓着她的手举起在眼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瞧了个遍,问:“可有受伤?”
止桑摇摇头,准备收回,却不料又被对方返握在手中。
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沈云舟心虚地轻咳一了一声,转移问题般问她:“你的手掌怎没有掌纹?”
很好,这下轮到止桑噎住了。
小山子跟着两人后头笑眯眯地,觉着此时他就差一捧瓜子。
想起早些时候往世子身上凑的芳菲,不由又咒骂了几句。
守在宋苏灵门口的芳菲,打了个喷嚏,看着头顶的艳阳天疑惑,天这么热,没道理着凉啊。
......
自从沈云舟两年后学会了轻功,夜里便偷偷跑出王府,蹲在止桑的院上,着捉弄她一番。
没想到对方早就发现了他。
时隔七年再一次接住从墙头滑下的他。
只不过此时,他不再是那般幼孩模样不知不觉间已和止桑同高。
但他还和以往一般喜欢同她亲密。
沈云舟丝毫没有一点不自在地待在止桑的怀中,将待在搁在她的肩头,搂着她的脖子。
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间。
见她的肌肤被他的气息激起了小疙瘩,沈云舟有些傲然地抬起脑袋在她的脸颊留下响亮的一声。
而因扭动了身子,他才惊觉自己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顺着触感,往下一看,发现对方穿的单薄,一头湿发披在身上,隐约间似乎瞧见了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雪白。
沈云舟连忙挣开,跳下她的怀里,将外衣脱下批在她身上,背过身不敢再瞧她一眼,被踩了尾巴似地急匆匆运起轻功回了王府。
夜里整个人连着喝了两壶水还没消下热意。
躺在床上闷头盖着被子,滚来滚去,失眠了整晚。
止桑在他走后才低头瞧了瞧自己,随后不明所以地拢着身上披着的外衫回了屋内。
奇怪的小孩。
之后连着好几个月没再见着沈云舟,偶然听宋苏灵说起,对方好像入了军营训练去了。
止桑听闻后心想,漂亮的小狐狸是该学点本事保护自己。
不过倒是止桑低估了他小孩般的心性,入营半年可算得以休息几日的沈云舟又再次爬了院子的墙。
正在练剑的止桑撇了他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自顾练着。
沈云舟也不在意,利落从墙头翻下,一股脑地将怀里满满的东西放在了院中的桌上,撑着脑袋不眨一眼地看着月下宛若惊鸿的止桑。
待她收回剑后,便嚷着要同她比划比划。
止桑应下,想看看这只小狐狸在军营中学得如何。
出乎意料地,沈云舟没接下她的一招。
止桑见他神情不可置信,转瞬低落,后悔自己没防水。
而沈云舟化悲愤为力量,让止桑将桌上东西收好,放下狠话便生着闷气回去了。
连着两年,每每从军营中得以歇息的沈云舟总会在夜里来找止桑比划,虽然每次都是被放水得止桑打击得垂头丧气,但每次回营又都重振旗鼓。
此番下来,武艺学得倒是精湛得很,连李将军都对他夸赞不已。
待他从军营里结课之后,止桑不想浇灭少年郎的意气风发,夜里最后一场比划,演的和真的似的,败给了他。
沈云舟当夜开心的将她抱起转了几圈,连着好几日都一副尾巴翘上天的傻样。
不久后便是七夕。
太子殿下溜出宫带着宋苏灵两人带着面具逛起了庙会。
这几年来作为二人的传话筒外加挡箭牌的止桑任劳任怨,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让前去院里找人的沈云舟扑了个空。
止桑跟着学猜灯谜放花灯,玩的不亦乐乎。
站在桥上还瞧见桥下湖边太子解下了腰上佩戴的玉石,将它系在宋苏灵的腰间。
回想起最近总能听见太子要选妃的耳闻,止桑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咬着糖画笑看着烟火下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宛如画卷一般。
自此之后,止桑便乐在其中的替他们共同守着这份青涩的小秘密。
而在院里守株待兔了一晚上的沈云舟冒着一身黑气,好在止桑在街上买了些东西,急中生智拿出来个剑穗声称是送他的才将人气顺好。
见他一张俊脸还是闷闷不乐,最后拗不过他,只好红着老脸准备如他所愿轻将这位祖宗哄好。
哪知对方狡猾得很,待止桑红唇将贴近脸庞时,他侧了侧脸将自己冰凉的唇瓣贴在对方的温润的唇上,似乎是觉着唇上有异常,还探出了一截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尝出是甜腻的糖浆味。
止桑被他大胆的行径惊地大脑转不过弯来,一双清冽的双眸瞪地极大,呆呆地映着他妖冶得逞的脸庞,少年郎眼中炽热的情感再也掩盖不住。
......
此次过后止桑有意无意地躲起了沈云舟。
她不知道何时两人竟到了如此地步,更不知道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郎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每每想起这事脑子就跟糊了浆一般,对方那双亮的惊人极具侵略的眼睛似乎又重现在眼前,只好强制自己不再去想。
沈云舟找不到人,知道她龟缩着不愿见他,只好叹气作罢,不再逼着她。
实在想的狠了,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作画,书房的暗格中放满了她的画像。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夜荒唐后醒来的沈云舟衣衫散乱散着头发轻喘,眼尾的绯红是他更妖气横生,活脱脱如一只狐狸精。
寂静的屋内只听见他暗哑唤着桑桑勾人的低喃声。
窗外的月光蒙上一层纱,搅动满屋的春色。
街上满眼杏黄之时,止桑上街去找邓风取剑。
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幼孩,这个幼孩在她扶起之时朝她手中塞了纸条。
两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