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舟心不在焉,止桑则是专注与小蝶规划新衣,未想到,两人竟撞了个满怀。
沈云舟目光灼灼揽着怀中的止桑,轻声问她有无事。
止桑见着他一时有些错愕,呼吸间便又如常,浅笑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摇头道无碍。
“今日怎么来了?”
沈云舟熟稔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彷佛只有这样,才能从两人的体温中感受到对方也曾有一丝丝对自己的情感。
止桑见他神情不对,双眸漆黑如墨,像是着魔般地执拗紧握着她的手,紧紧抿着唇,便未挣开,而是顺着他,定定地望着他。
没有焦距的困兽在清澈的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后,总算恢复了焦距。
沈云舟低头,将额头抵着止桑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错,就这么静静站着看着对方。
一旁的人,不敢出声,生怕打破了这般如画美卷。
过了半响,沈云舟叹了口气,垂首把玩着止桑的手指,止桑也不催他,就这么看着他。
“桑桑,我要上战场了。”秋风中穿来他有点低哑又有几分不舍的声音,若不细听仿若便要和这瑟瑟秋风一同消失一般。
止桑听闻后,手指弹动了一下,沈云舟有些欣喜地抬头,以为她会有上那么几分不舍得反应,却见她依旧如顾,温润地含笑看着他。
是了,她本就对自己无男女之情。
沈云舟苦笑。
可是好不甘心啊,不甘心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人以后身旁站着的人不是他;不甘心这双清冽透彻的眸中未再有他的身影;不甘心这双手以后牵着别的人......
可是,若她能周全,能如眼前这般过着云舒云卷的日子,往后不甘心的一切似乎便变得不足挂齿了。
想至此处,二十五岁的沈云舟做了他一直以来不敢做的事。
他将止桑紧紧拉入怀中,低头轻吻上了那日思夜想之人的红唇,宛如蜻蜓点水般轻碰后便将头埋在止桑肩颈处。
有些哽咽道:“答应我,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你不爱我,没关系。
我爱你足以。
只是,能不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偶尔还能记起有这么一个叫沈云舟的男子,曾经缠着你,是不耐烦也罢是厌倦也罢,倘若能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我的曾今存在的印记便已足以。
又或许是怕止桑拒绝,又或许是怕眼中的湿润会留下滴落在她的肩头让她难受,又或许是报有侥幸心想她没拒绝自己的亲吻,沈云舟便松开了止桑,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中带满了落荒而逃的窘迫。
止桑叹了叹气,见着人失魂落魄地差点摔倒,开口唤道:“沈云舟。”
沈云舟以为是自己幻听,停下来脚步。
桑桑从未这般唤他,一直都是沈世子,世子这般叫唤,想来定是自己的幻听。
只见他苍凉地笑了笑,心中又奚落了自己几句。
“沈云舟。”又一声。
自欺欺人又怎样,都赖着脸皮这么些年了,又不差这一会儿。
沈云舟思已至此,顿下脚步,转身看见了站在桂树下的止桑,阳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缈缈如画不似真人。
只听她启唇道:“沈云舟,照顾好自己。”
沈云舟眼神微微一滞,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想跑向前去将她抱在怀中,却见她挥挥手便转身离去,这才清醒,精神十足朗朗道:“好!我会给你写信的!”
Z061砸吧着嘴,看着眼前之景,有些意犹未尽,这几年来两人的极限拉扯可磕死它了,不过它可不敢舞到止桑面前,只敢暗暗磕糖。
E061如常瞧了一眼宿主的神魂状态后,它突然激动道:“宿主,你的情丝又多了几分!”
止桑闻言多了淡然的脸上几分兴趣的神色,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