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开后,便像逗弄着猫儿一般,逗弄着跟在她身后的丁来。
半个小时候,丁来被她溜的气喘吁吁,弯身将手搭在膝上喘息眨眼之际,人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丁来连忙直起身来,抓耳挠腮转着脑袋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如雨水般掉落在地上,很快把地洇湿。
......
止桑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回到一座草木落败的宅子前时,门口的台阶上正坐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绪着长辫的男孩。
他将自己埋在双腿之间,手指上在地上划来划去,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一阵风吹过,挂在宅子门前的灯孔晃晃悠悠着,将止桑的影子晃到了男孩的眼前。
他动作极为缓慢地将脑袋从腿间抬了起来,看见眼前站着的止桑后,像是觉着自己看花了眼,用手肘来回蹭了好几次自己眼睛。
见眼前之人并没有消失。
他便激动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道:“阿姐!阿姐!是你吗!”
说罢他连跨三个台阶摔在了止桑的怀里,随后紧紧地抱着止桑的小腿,昂着个小脑袋,双眼亮晶晶的,“是阿姐!阿姐回来啦!阿姐回来啦!”
止桑将他拎起,抱在自己怀里,随着身体的惯性,下意识地刮了刮他的鼻子,见宅子大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她问怀里的小男孩,“你自己跑出来的?”
原本还欣喜不已的男孩,瞬间就支支吾吾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对上止桑的视线,埋首在她胸前,小声道:“阿姐,不怪小和的。你一直迟迟未归,阿爹和师叔师兄师姐们都担心得很,大家连饭都顾不上吃就都跑出去找你了。”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害怕,就想坐在门口等你回来。这样我就是第一个见到你的了!”
止桑被他的天真无邪的童言童语驱散了夜里的寒冷,她抱着小和挎着包袱走进了静的听不见一根针落地声的宅子里。
小和怕她累着,便挣扎着从她怀里下来。
止桑将他放下地上,任由着他那软弱无骨的小手牵着自己,“阿姐,你去哪里了呀?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你别怕,等阿和长大了就能保护你了。”
止桑低头看着身侧紧攥着拳头,忽闪着如琉璃般通透的大眼睛信誓旦旦小和,没打击他的积极性也没让他多想,只是说了一句不小心迷路了。
阿和听到后有些不可思议,他挠着脑袋,抬头看着止桑,“阿姐也会迷路吗?我以为只有小和这般大的孩童才会迷路找不到家。”
止桑的声音在夜如凉水之中多了几分缥缈与寂寥,“是呀,阿姐也会迷路找不到家。”
阿和拍拍胸脯,正声道:“有啊和在,不会再让阿姐迷路的!”
止桑哈哈笑出声,牵着他的手绕过廊道,走到了厅堂里。
姐弟二人坐了将近两个小时,门口才传来淅淅索索之声。
不一会便能听见嚷嚷地说话声。
未能寻着人的众人低头叹气地走过厅堂,没有留意厅堂里坐着人。
还是阿和出声喊了人,“阿爹!阿爹!阿姐回来啦!你要去哪里呀?”
......
十几个人挤在厅堂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问候着止桑。
止桑一一回答后,见着几个年幼的有些睡眼惺忪,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在黄英武的应允之下,站在厅堂里的人便逐渐离去,最后只剩下父女二人。
黄英武大刀阔斧地坐在最中央,他的脸色有点青黑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穴的几条青筋在那里抽动。
“说吧,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止桑没有隐瞒,她呷了口茶水,才慢悠悠道:“我被人掳走了。”
黄英武一听,大掌直直拍子桌子上,原本的怒火变成了急切的关心,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关切问道:“怎么回事?囡囡受伤没有?那个龟儿子这么胆大包天的敢在光天化日下掳走人!”
止桑将大致的经过说完后,黄英武便一幅要冲出去把人砍了的模样。
止桑将他拦下随后将藏在身后的包袱掷在桌子上,掀开其中一角,一大捆一大捆的银元便从桌上掉到地上。
而另一头,醒来的廖越彬发现自己身上的药效已经过了后,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正在梳妆打扮的梁又晴,脸色臭的不行,压着火气问她:“你怎么在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