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调整好状态后,在山林里转悠了起来。
等找到一处休息之地时,天边的余光已经将要熄灭。
将人放在地上,背靠着树干后,止桑伸出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肌肤传来的滚烫让她皱眉。
将扣着的外套打开后,里面的白色衬衣已经被血染了一大半。
她当机立断劈掌将箭头打落。
随后用内力护住鹤淮序的心脉,一手按在肩膀上,一手握住箭杆,动作快速干净利落地将其拔出。
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溅在止桑脸上。
止桑连忙点穴止血,随后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
用力了撕下一截衬衣,牙手并用,包扎好伤口,随后将外套垫在他的身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子他身上。
马上就要天黑了,气温会越来越冷。
必须要生火。
要是能找到一些止血消炎的草药,那就更好了。
她抹去脸上的血渍,双眼亮的惊人。
......
鹤淮序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朦胧地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等他恢复清明的时候,侧头发现止桑正把石头上搅碎的绿色糊糊抹在他的肩膀上。
橘黄的火光打在他白玉般的胸膛上,劲瘦的腹部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横跨腹肌。
止桑听见脑袋上传来的“嘶”地一声,她抬眸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你醒了啊。”
说罢,便继续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
鹤淮序看着她的侧颜,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只是嘶哑地说了一声连累你了,这才接着火光打量了起周围。
他们处在一个落败的山洞里,门口攀爬着粗壮的藤曼,清冷的月光艰难地从缝隙中洒落进几丝。
架着的火从上架着一条滋滋作响烤的焦黄的鱼。
“精神挺好啊。”止桑起身拍拍手,瞥了他一眼。
一时落魄,可鹤淮序依旧是明朗温柔的样子,只是眸子里透出了几分苍凉萧索。
他努力扯开一抹笑容,出口的声音沙哑苍白,问:“这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将叉着鱼的木棍取下,改为垂直插在火从的一旁,将在河里捡来缺了一角的药炉子放在垒好的石头上,从火从里取出几根燃着的枯木放到石头堆里,这才开口回答了他的话。
“你昏迷了两天。”
鹤淮序听后,停顿了片刻,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伸手烤火的止桑,直觉胸口轻轻一颤,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但他的表面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端倪。
见止桑伸手扒鱼却被烫到,将手缩回捂着耳垂这般稚气的模样,心忽然软成了一片,嘴角蔓延开的笑意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伸手,撕下一块鱼肉,吹了吹,等温度退了些后递给止桑。
止桑笑起来,毫不客气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鹤淮序被她的笑恍得有些失身,随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帮止桑撕鱼,还贴心的把大根的鱼刺给挑掉了。
他温柔地望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止桑,眼睛里仿佛有漫天星辰的光。
吃饱回暖的止桑,身上的疲惫少了几分。
两人眼神交汇,止桑率先别过脸去,扒拉着干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鹤淮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不自在的状况,将自己的视线收敛了几分,喉中的痒意让他咳了几声,“咳咳,明日一早,咳咳,我们便赶回城里罢,咳咳。”
止桑见他醒来,一直躲避山匪埋伏之事,默然片刻,听见石头台子上的药炉咕噜滚开之声后,将手缩回,隔着衣袖将其取下,放在鹤淮序面前。
“喝水。那群山匪是什么情况?”
鹤淮序的声音如细雨般清凉,平淡地听不出一丝情绪,“一些家中的污龊罢了。”
止桑见他不想多说,便没在多问,坐在地上望着洞口出神。
一片静谧声中,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一直在默默看着她的鹤淮序见人就要歪道,连忙挪近了几步,将她的脑袋揽在自己的没受伤的肩膀上,衣袂相触,空中散发着若有还无的苦涩草木沉香。
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药炉中的温水,眸中冰冷。
另一头青帮二公子的房中,坐着云夫人。
她冷面无声,却一身杀气,嘭地一声握碎了手中的杯子,双眸如飞刀朝二公子扫去,见他还是一副洋洋之意,素手挥在他的脸上。
“蠢货!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个什么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