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识规矩的啊猫啊狗。”
被称为长公主殿下的女子,忽地笑了起来,她笑得得意而放肆,走向前两步,一红一白的裙摆交织在止桑跟前。
只见她捏起太妃娘娘的下巴,纤细的手指抚上其脸庞,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勾着红唇附耳细声曼声道:“太妃娘娘真狠的心,竟然为了宁安郡主骂儿臣是那不是规矩的阿猫阿狗,也不知晋王爷知晓后还会不会愿意娶宁安郡主呢。”
随后她衣袖一摆,便大步离去。
见人离去,太妃娘娘才低声怒斥了一句“疯子!”
福生公公从地上爬起,站到太妃娘娘身旁,双手作辑,“娘娘,您看,这?”
太妃娘娘素手轻轻扶了扶簪子,遂着回眸杏眸浅垂,温婉道:“就按方才的殿试册封,还劳烦公公跑一趟,将花名册递给陛下。”
“对了,”太妃娘娘取下绣帕掩掩嘴角,梨涡浅显道:“还劳烦公公遣人将宁安郡主送回王府,这丫头,真是被我宠坏了。”
福生公公看了她一眼,便是明白了是要支开自己,怕她失了分寸,便说道:“娘娘心中有分寸便是极好的,奴才先行一步,宁安郡主奴才会遣人送她回府的。”
两人默契地只字不提长公主这一人。
待福生公公走后,太妃娘娘这才转身进了内殿,坐回了梨花木椅子上,拨动着手中的佛中,丹唇勾起一抹冷笑。
“林美人,这是后宫可不是前廷。你身上那身傲气若是再不收,明日便不是单单气跑郡主这般简单的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往后的一言一行可记得先想想你的父亲与兄长才刚坐稳的位置。”
林念念趴在地上,不敢大喘气,一张小脸煞白无比弱弱地应了声是。
“好了,都起来罢。这后宫好久没这般热闹了,往后尔等切记要为皇家开枝散叶。”
“许嬷嬷,你晚些时候差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到各位院中教导教导,马上就要侍寝了,还这般生涩可不行。”
许嬷嬷闻言应了声是,随后见她眉头微蹙,便站在她身后替她按着太阳穴。
“娘娘可是又头疼了?”
太妃娘娘假装嗔怒道:“就你事多。”
她挥起手,长长的护甲高高翘起,“小才子,将人带回各院歇息去。”
“喳。”
等殿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时,她才呷了一口茶,略略沉吟,眼中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狠意,扫过一圈还跪在地上的奴才不动声色道:“今天该听的,不该听的,你们都听到了。想平安无事的回去那是万般不肯可能的。”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只能烂在肚子,只有皮子绷紧了,脑子才会清醒。”
“都带下去,各领三百大板。”
她温声携着揉缕笑靥说完这些后,也不顾地上奴才们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径直站起来,手搭在嬷嬷手背上,仿若神明一般高高在上地垂目,俯瞰着地上挣扎的蝼蚁们,心中一股无言能语的满足感涌上心房。
她清音素言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悲天悯人之姿做的够了,才带着一行人施施然地从哀鸿遍野之中,不沾一丝纤尘地离去。
止桑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腰身挺拔,衣带当风,端的飘渺如雾。
只见她搀扶起不远处的田公公,肌肤倒映着冷冷的天光,睫羽薄如蝉翼。
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在一片哀声中就这般静静地站着等待着刑事房的人到来。
这便是皇宫。
每时每刻都在蛊着人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