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郭俭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 似乎对方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轻而易举的碾死他……这太可怕了! 姜七夜淡然一笑,气势稍放即收。 “郭大人放心,姜某向来喜欢以理服人,只希望郭大人识趣一点,不要自取其辱! 当然,如果郭大人想要走一遭神武台,姜某一定奉陪到底!” 他只是给郭俭一个警告,并没打算倚仗武力当众欺负郭俭。 身在官场,还是按规矩办事比较好,看似有点麻烦,实则后患最小。 但如果对方不守规矩,那也正合他意。 仅仅这一瞬间的变故,已经震惊了所有人。 不但郭俭被镇住了。 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被姜七夜的恐怖实力所深深震撼。 就连坐在上方的朱丹阳,都不由的霍然起身,看向姜七夜的目光,透着深深的惊讶之色。 二品! 而且是二品巅峰! 不满二十岁的二品巅峰! 这姜家子隐藏的好深! 朱丹阳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眼底闪烁着深邃的幽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如果让他知道,这只是姜七夜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他恐怕就不仅仅是惊讶了,而是惊骇…… 郭俭震惊了一霎,也渐渐回过神来,狼狈的站起身。 他当然不会去神武台与姜七夜分个生死,那分明就是找死。 他看了眼上方的朱丹阳,顿时心安了一些。 既然武力比不过,那还是讲道理吧。 他指着姜七夜,色厉内荏的喝道:“姜七夜!无论如何,你私闯郭某别院,杀死了近百人,这是事实! 而你身为大牢司狱,并无缉盗之责,任你如何诡辩,也于理于法不容!” 他不容姜七夜反驳,又连忙对上方拱手道:“司座大人,属下要状告司狱姜七夜,于昨夜私闯民宅,滥杀无辜! 他竟将属下的一座大好园林,变成了惨不忍睹的修罗场。 如此罪大恶极之徒,实在不配为官,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还请大人为属下做主!” 朱丹阳依然没有发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姜七夜一眼。 在官场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领域和地盘,最忌讳的就是越界乱伸手。 姜七夜的地盘就是大牢,而巡街缉盗,确实不是他的管辖范围。 不过,姜七夜早有准备。 他面不改色,语气平静的道:“司座大人,卑职身为大牢司狱,的确没有缉盗之责。 但昨晚之事,卑职也是迫于无奈,事急从权。 因为卑职得到消息,瘸飞龙意图在昨夜刺杀宣王世子和红玉郡主——” “你你——你胡说八道!” 郭俭当场气的跳脚了,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死姜七夜。 姜七夜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卑职得到消息后,便亲自前去查探! 当卑职赶到郭园的时候,果然发现,瘸飞龙聚集了过百高手,并积蓄了大量兵甲弓弩,正准备攻入郭园隔壁的王府别院! 而据卑职所知,郭园隔壁的王府别院,平时无人居住,恰好昨夜宣王世子和红玉郡主入住其中。 卑职担心瘸飞龙等人伤及皇族,铸成大错,才不得不痛下杀手,将瘸飞龙一干凶犯击毙当场!” 他再次看向郭俭,高声质问道:“郭大人,陈进忠是你安排住进郭园的,你还宣称他是你的好友! 那么,陈进忠意图行刺宣王世子和郡主的事,你到底是否知情? 又或者,你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请你如实回答我!” “你你你——” 郭俭睚眦欲裂,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冷汗,指着姜七夜怒不可遏的大吼道:“姜七夜!你无凭无据,空口白话,你这是诬陷!” “你要证据是吧?我有!” 姜七夜一挥手,随着哗啦哗啦一阵金铁碰撞声响起,大厅内很多多了一堆甲胄军弩。 铁翎遗孤的甲胄被他放出了一小部分,都是没有标识的。 另外,还有十几具轻型军弩,都是从瘸飞龙的爪牙手里缴获的,还带着未干涸的血迹。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姜七夜振声道:“司座大人、诸位同僚,都请来看! 这些都是从瘸飞龙及其爪牙身上缴获的。 这些甲胄虽然没有标识,但也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而这些军弩,全都是我们巡城司的制式强弩,上面还能看到一些没能完全抹去的编号。 朝廷向来对甲弩控制极严,哪怕是替换报废的军弩,也会详细记录在案,想要查出这批军弩的来历绝非难事!” “你!你……” 郭怒看着地上的甲胄和军弩,不由的神色大乱,脸色一片煞白。 他这会儿是真的慌了。 因为这批军弩,的确是经过他的手,交给瘸飞龙防身的。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他涉嫌意图行刺皇族的证据! 甚至,此时就连他自己都拿不准,瘸飞龙到底有没有行刺红玉郡主的意图。 但无论如何,这口黑锅他肯定背不起啊! 在这之前,他根本没将姜七夜放在眼中。 一个靠裙带关系升上来的小小狱卒,在他这位资深卫率面前,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但他却做梦都没想到,姜七夜不但实力强横,而且诡辩无双,连消带打之下,竟然将宣王世子和红玉郡主都牵扯了进来! 直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