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徐师侄,你怎能如此大意!” 木阳子看着徐光的狼狈相,满脸痛惜之色,但眼底却是一片冷漠。 以他的神识,自然看到了下方的陷阱。 徐光这次受的教训有点大。 但教训越深刻,以后才能长记性嘛,年轻人吃点苦头是好事。 他吩咐许辰等人,带着半残的徐光回到地面,只剩下他一人立在地下空间入口处。 他蹲下来,捻起地上的一丝黑泥,不由的脸色“大怒”道:“这是荒外黑暗沼泽的烂泥!丹阳子师弟,你怎可如此歹毒!” “丹阳子?呵呵!这个名字已经好些年没听人提起过了。” 黑暗中传出朱丹阳自嘲的笑声,他冷冷的说道:“木阳子师兄,我自认绝非你的对手。 但我却能与你同归于尽,希望你不要逼我!” 木阳子瞳孔微微一缩,连忙升起灵力护罩,同时全神戒备。 他看着黑暗中的某处,面露痛惜之色,怅然叹道:“丹阳子师弟,何至于此啊! 当年你七岁入门,被同门捉弄迷了路,不小心走到了为兄所在的至魂殿。 是为兄牵着你的小手,亲自将你送回到住处。 那时的你,还是一名天真无邪的小童。 却不想,不久之后你竟爆发出惊人的修炼天赋,渐渐入了掌门的法眼,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数十年事光忽忽而过。 可惜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木阳子向来非常惜命,如今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与人动手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他对打斗并不热衷,只热衷于问道长生。 这次若非门派实在无人可用了,他是打死也不会下山的。 此刻听朱丹阳能拉着他同归于尽,他也不管真假,立刻就息了动手的心思,改打感情牌。 其实别说同归于尽,就算朱丹阳能让他受点伤,他都有逃走的想法…… 黑暗中,朱丹阳悲凉的自嘲道:“是啊,造化弄人!若非我被师门抛弃,硬生生剥离了寒阳宝珠,断却了修仙之路……以我的天赋,现在或许能达到筑基中期了吧。” 木阳子摇头叹道:“罢了,事已至此,些许旧事就不提了。 掌门这次派为兄下山,就是为了调查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丹阳子师弟,想必此事你最是清楚,能与为兄详细说说吗——” “呵呵,还有什么可说的,青阳子和秦无炎难道没跟你说清楚吗?”朱丹阳冷笑打断道。 木阳子目光一动,狐疑的看着朱丹阳:“丹阳子师弟,青阳子师弟已经死了,秦无炎师弟也失踪了,你难道不知道此事?” “什么?他们两个一死一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情?” 朱丹阳不由的一愣,盯着木阳子的眼神无比讶异。 “前夜未时!” 木阳子也同样直勾勾的盯着朱丹阳,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 但直觉告诉两人,对方的表情不似作假。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纳闷了。 此刻,朱丹阳不由的怀疑,是不是有人半途截杀了青阳子,掳走了秦无炎。 会是姜七夜?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姜七夜还不满二十岁,顶多一、二品的武道修为,就算青阳子元气大伤,要杀他也不费吹灰之力! 但貌似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青阳子已经死了,秦无炎已经失踪,那他前夜做下的卑劣勾当,就没人知道了啊! 毕竟当事人没了,事情的过程将任由他一个人编写! 当然,姜七夜或许也知道一些东西。 但只要再除掉姜七夜,这件事就可以…… 想及此,朱丹阳心中豁然大亮,仿佛抓到了某个关键点,一个可以让他洗白的关键点! 只要能洗白,就不用抛家舍业,流亡大荒了。 在木阳子再次开口质问之前,朱丹阳连忙上前几步,一脸“震惊”和“关切”的问道: “木阳子师兄!你能说清楚一点吗?青阳子师兄怎么死的?秦无炎师弟又是怎么失踪的?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木阳子一脸狐疑,缓缓摇头道:“具体怎么回事,为兄也不清楚,毕竟两位师弟下山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恕我直言,丹阳子师弟,这件事你也有嫌疑,而且嫌疑……最大。 我打听过了,前夜你与青阳子师弟有过争执,还曾大打出手。” 朱丹阳不由的大为“焦急”,连忙辩解道:“木阳子师兄,我朱丹阳虽然对以前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 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戕害同门性命的事情来! 更何况,青阳子师兄与我感情深厚,我所修炼的好些法术都是由他倾囊所授,他对我有传道之恩,如同半师! 我如果对青阳子师兄出手,那还能算是人吗? 再说了,我也绝非青阳子师兄的对手啊!” 木阳子眼神微眯,不置可否。 其实就连他也不相信,朱丹阳有杀死青阳子的本事。 但这并不能表明,朱丹阳完全没有嫌疑。 否则的话,这家伙躲在这里干什么? 而且一见面就要拼命…… 他半信半疑的说道:“丹阳子师弟,如果事情不是你做的,就请你把前夜发生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为兄心中自有定论。” “好!正所谓清者自清,就请师兄听我细细道来……” 朱丹阳带着一脸诚恳的表情,便要侃侃道来。 以他的心智,想要编纂一个将自己摘清的故事,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