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雪祎讨好道:“听闻风少爷琴棋书画都精通,今日能否教我绘画?我们就当作一个破冰仪式,彼此先熟悉一下。”
相里朔点点头:“当然可以,不知神女殿下想画什么?”
“风景!”龙雪祎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回想着昨夜窗外的风景,一草一木都跃然眼前。
“......”相里朔看着画上的人失神。
龙雪祎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
她心中回想的画面此刻正回放在二人面前,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相里朔解释道:“神女殿下不必惊慌,神龙族本就有此神力,是与生俱来的。”
龙雪祎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看见自己那样隐私又有些矫情的表情被人看到,心中难免有些羞涩。
咦?画面中闪过一个身影,天生敏锐的洞察力让龙雪祎注意到。
内殿安全隐秘,怎会闪过人影?
相里朔觉察到龙雪祎的异样,立即从袖口掏出一副画作。
“那影子是我。”相里朔立刻俯下身子鞠躬。
“昨夜替父君当差,夜深寂静,眼看着幽秘处有点点荧光闪烁,一时贪恋,便循着那荧光来到了这里。”相里朔一脸认真地解释着。
一时贪恋美景,相里朔掏出画笔立即画了下来。
龙雪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点点头;“那便教我做你手中这番画作吧。”
“好。”
晓汐和湘湘很快就准备好了作画用的工具和颜料。
相里朔轻挽起衣袖,拿起一张薄毯铺到桌上,然后放上一张宣纸,他打了个响指,笔墨纸砚和颜料整齐的落在桌子上,颜料按照由浅及深的顺序摆放。
晓汐站在桌旁帮相里朔研磨墨汁,取了清水滴于砚面,然后将墨汁推入砚池,食指放在墨块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着墨条两侧,轻拿重放,匀速有力,一番操作吸引了相里朔的注意。
“晓汐姑娘竟懂得研墨?”相里朔赞赏道。
晓汐垂着睫毛,脸颊微微泛着红:“少时为侍奉神女殿下,习得一些。”
龙雪祎一脸八卦地看着晓汐,晓汐立刻收敛表情:“湘湘也会。”
“不愧是神女殿下调教出来的”相里朔看向龙雪祎,龙雪祎连忙摆手:“哎,可不是我调教出来的啊,我现在什么都不会。”
说完,两人对视笑了起来。
要说这风神的长子就是厉害,他只轻轻挥动几下毛笔,墨点便去了它该去的地方,各种色彩他也是挥几下就配好,未曾觉察就将线条一条条勾勒描绘出来。
龙雪祎惊叹地鼓掌,文化人、才艺人就是厉害。
“神女殿下,你看这树,从其根描绘即可,紧着着是这一圈圈年轮,最后树干、树枝、叶丛......”相里朔疾笔劲走:“先绘形,再绘意。”
龙雪祎站在一旁模仿着他的动作作画,口中喃喃:“先绘形,再绘意......”眼瞅着一棵参天大树就成了,她甚是满意,又跟着他学画山、画水,最后是画自己。
可是到了自己她却怎么也画不好了,她学着相里朔的样子却仍然画不好。
“神女殿下,画人像还需要些时日,尤其神韵最难,殿下可以尝试着先画形。”相里朔看着神女模仿自己的动作,东倒西歪的样子不禁笑了。
龙雪祎故作镇静,有些不服气:“好,我也试试。”
没过多久,相里朔便重作新画,他画的是天门南侧的悬河,那条河对面的轩辕山是他儿时习武的地方,那里的风景他最是清晰。
他走到龙雪祎跟前:“第一次尝试能作成这样已属难得。”
龙雪祎有些得意:“真的吗?”
她走近相里朔,准备欣赏一下老师的大作。
她不禁羞赧,看了相里的画,她才明白了刚才那句夸奖完完全全是鼓励了。
画中云雀缠绕,山川不息,神树与广袤的土地根根相连,有位孩童在山下背诗,累了他便躺下休憩,几只彩蝶落至肩头,他微微张开眼睛,咯咯笑着去扑蝴蝶。
龙雪祎再看了看自己的,只能说山是山,树是树,河流是河流……
她耷拉下脑袋,怂怂肩膀:“我和老师相比,还差着境界呢。”
相里朔也擅长宽慰:“殿下不必灰心,多画作几幅便能栩栩如生了。”
“叫我雪祎就好,不必总是神女殿下神女殿下的称呼我。”
大家总是“神女”“殿下”的唤她,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她只是听着都要累死了。
“......这不合礼数”相里朔稍有迟疑。
门突然响了,晓汐端着茶点走进来,刚好遇上稍显尴尬的气氛,她僵直站立在二人面前,连忙跪下:“望殿下恕罪,晓汐来得不是时候。”
“晓汐?”龙雪祎走近晓汐,想要接过茶盘,“没事,下次记得先敲门。”她扶起晓汐,示意她退下。
“朋友之间也不可以吗?”龙雪祎带着一些天真的本性望向相里朔。
相里朔时刻记得父君叮嘱他的话,他与神女殿下尊卑有别,切不可失了礼数,更不可越界。
龙雪祎不认同他的想法:“我们当神仙的不应觉悟更高,更懂得众生平等这个道理才对吗?”
“是人是鬼是神是魔又何妨?我们都是平等的。”龙雪祎又强调了一遍。
相里朔笑了,过去从来没人探讨过众生平等这个话题,自小见识各族间明争暗斗、波云诡谲之事,人也好,神也罢,不过都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
过去他以为龙雪祎也是这样的人,今日寥寥几句,相里朔才发觉神女竟有如此觉悟,心中顿时生出许多敬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