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瞧不起Alpha。”
这是胡盐老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每当她这么说时,妈妈就嗔怪道:“说的什么话,你姐不是Alpha?现在讲究人人平等,别天天搞那些极端的。”
而要是姐姐听到,多半会嗤笑一声:“也不知道Alpha瞧不瞧得起你啊。”
胡盐就闷头做着自己的事,收拾好了临出门还得缀一句:“我就是瞧不起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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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群体里有好人吗?有,姐姐就是。
但这不耽误胡盐瞧不上Alpha,因为这个群体里就是脑残偏多。
胡盐从小平平无奇,青春期分化时果不其然成了个Beta。从那时候她就能感受到Alpha们高人一等的态度,就好像一夜之间她变成了他们的仆人。
而事实是,胡盐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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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段时间,胡盐试图证明自己并非不如Alpha,不信邪地报考了单兵院校磁悬浮系。
由于体能险险达标,文化课成绩拼死学了个满A级,所以还真的被录取了。当时整个院校只有6名Beta,胡盐还很骄傲地作为Beta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
之后的四年里,比起学生,胡盐更像个挨打的陪练。
她的体能跟不上Alpha的训练强度,名字总是在倒数第一挂着,每天感受着Alpha们的讥笑白眼,对他们的厌恶逐渐达到顶峰。
毕业后的状况则更令人绝望,因为需要磁悬浮单兵的公司,都不会选择雇佣一个Beta。
除了一些风月场所。
胡盐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正儿八经单兵学校的毕业生,唯一的出路竟是在艳厅负责安保。
在那里,胡盐看见了许多普通人这辈子也看不到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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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盐的父母都是Beta,比较保守,没怎么和胡盐聊过这类话题。
姐姐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就离开家,去Alpha区居住,平时就算在外面浪也不会跟她说。
所以那天就是胡盐的性|启蒙。
她看见一群有着大块肌肉的Omega男在台上搔首弄姿,姿态极尽谄媚。
随着音乐的深入,这些Omega男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脱得只剩一条鲜红的丁字裤,欲盖弥彰地挂在哪里。
胡盐看得魂都快飞出来了,回过神来只觉脚边一痒,低头看见一个身穿皮衣、塞着狗尾的纤细Omega,正像条狗一样爬行着。他的脖子上戴着项圈,链子另一头在一个壮硕的Alpha手中。
狗说——啊不,Omega说:“让一下啊姐姐,你挡到狗狗的路了。”
胡盐被恶心得浑身发毛,嫌恶地后退了一步,继续一本正经地站岗。
但很快她就明白,审美出了问题的是她。
因为当她再次向台上看去时,人们正叫骂着:“辣眼睛的东西,下去下去!”“换人换人,谁要看这些虾|蟆啊,让Lucky上!”“给我们看点带劲的!”
肌肉舞男们在一片倒彩声中仓皇下台,重新上台的则是艳厅的头牌Lucky,一个漂亮的自来卷小野猫。
场面重新沸腾起来,只有胡盐心如止水,老僧入定般立在门口,履行着自己的安保职责。
老板对她非常满意,连连叹道:“果然这样的活儿,还是得让Beta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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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和Omega互相求偶时,会释放一种叫做“信息素”的物质,勾起对方的欲望。
不过一般来说他们就算起了念头,靠理性也能控制,怕就怕巧了碰上那种匹配度特别高的,Alpha可能直接失去理智冲上台去。
而交|配过程中产生的信息素,足以让整个艳厅的人发疯,那时出现的就是非常原始的景象了。
这就是为什么艳厅的安保需要Beta来做,因为Beta是“瞎鼻子”,他们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胡盐训练有素,总能眼疾手快地在Alpha爬上台之前启动磁力装置,天降神兵一样将其压下控制住。
但是吧,她总有歇班的时候。
有一天她刚换好制服走到门口,就意识到情况不对。一开门就看见里头热气蒸腾,胴体横陈,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胡盐怔怔地看着这场面,然后扶住门把手狂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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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胡盐就彻底没有什么世俗的欲|望了。
妈妈时不时还催她结婚生子,做着找个Alpha女婿的春秋大梦。然后胡盐的口头禅就成了:“我就是瞧不起Alpha。”
“找个Alpha姐姐生两个宝宝是最好不过的呀。”妈妈眉头紧皱,“你要是真这么不喜欢Alpha,那Beta男也可以的呀,像你爸爸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不好吗?”
胡盐觉得疑惑:“我就不能一个人过了是吗?”
“那怎么行啊,以后老了孤苦伶仃的,你让妈妈怎么放心得了啊。”妈妈说得揪心,“我就后悔让你去上什么单兵学校,这学上得脑子都不正常了呀。”
每次话到这里,胡盐转身就走。
妈妈则会放出自己的底线:“最差最差也得是Omega男,那个不行也是可以调理的,但是宝宝是一定得生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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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盐的第二份工作,是被一个有钱的Alpha男看中,去做私人保镖。
工作内容就是站在卧室门口,听里面彻夜嗯嗯啊啊,然后在Alpha完事后进去帮忙清理——包括对Omega的清理。
工资翻倍了,但活儿更不是人干的了。呕。
因为是Beta女的缘故,主人家不用担心她被信息素影响,所以使唤得很是顺手。
时间长了,Omega的各种贴身照料都是胡盐来。小到穿衣吃饭车接车送,大到沐浴净身事后清理。
可能是胡盐总是冷脸的缘故,这小O还特别喜欢欺负她。
比如早饭时故意打翻牛奶,然后在她擦地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