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熟悉这里,这还刚从自己家里出来,总得找个稳妥的地方才好,随便一个路边像什么话。
“你想采什么风,这里我熟,我帮你想想。”
还怪热情呢!
“你又不……诶,对哦,你能送我去花鸟市场吗?”景恩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来得及吗?”
这还真是触及隋荆南的盲区了,他把车靠边,说:“我导个航。”
搜了一下,真有花鸟市场,还不止一个,隋荆南选了个近一点儿的,跟着导航走。
“我脸上有东西?”
隋荆南忍不住问。从导航出发开始景恩就一直盯着他看,光明正大的得完全没有要拿捏分寸的意思,隋荆南多少有点不自在。
“不?能?停?车?”
一字一顿,每一下都在打脸。
“……
“刚刚那里可以。”
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完了,更像骗子了。
“你怎么想要去花鸟市场采风?”
隋荆南只好找话聊,但景恩双手抱在胸前双眼闭着并没有打算理他,就在隋荆南以为她都要睡着的时候,景恩才开口。
“我现在应该在上海而不是庆城。”
隋荆南算是听明白了,难怪不能去清心湖这样的地方。
“落跑啊?”
他问。
景恩换了个姿势,一只手肘抵在车窗沿,手半握拳撑着头,望着前方,却不知道看的到底是什么,那双眼深邃,情绪也浓如墨。
她声音微弱且平静,像夜晚皎洁月光下清心湖的湖面。
“落跑的是新娘,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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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荆南下午的课节奏上得有点乱,倒不是他备课没备好,是因为景恩。
他上午带景恩走那一圈经过“人传人”深加工后已经有好几个爱情故事版本了,扭曲事实都不足以形容,是完全与事实不相符。
学生起哄:“铁树开花,有师母咯!”
“发喜糖,发喜糖!”
隋荆南敲了敲讲台,毫无威力,下面还是闹哄哄的,看来景恩说得对--上梁不正下梁歪。
景恩。怎么想到她了。像是触及心底的某一处柔软,隋荆南兀自摇头一笑。
“上课上课,再闹全部扣学分。”
喊了两遍才陆陆续续安静下来。因为前面耽搁了些时间,后面的赶进度就拉得比较快,勉强算是把内容都讲完了。
还以为上完课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还有续集。
办公室那群同事也没放过他。
“小隋,你这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前两天我就说你不对劲儿,你还不承认。”
隋荆南一句话带过,算是回应:“国际友人来参观,我这算义务宣传。”
“你把你自己宣传好就行。”
压根儿没人听,说什么都能扯到那上面去,连学生和同事都是如此,那隋棉......光是想想隋荆南都一个头两个大。
迟早都要面对,躲是躲不过的,所以下班隋荆南也就没像往日那样留办公室。
“今天走这么早?”
“这有家属了是不一样哈!”
隋荆南也不再做什么说明,挥了挥手走了。
他和景恩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要不了几天这个事儿的热度自然就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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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隋棉会问,隋荆南已经打好了腹稿,跟写剧本似的,连隋棉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得处啊,哪家姑娘一来就跟你有关系?”听隋荆南说他和景恩不是那样的关系,隋棉给他支招儿。“多抽点时间出来,看看电影,吃吃饭的,慢慢就有关系了呀。”
“我就是听蔡叔的带她去一趟学校而已。”
隋荆南夹菜,晚上吃的还是中午的剩菜。
“之后呢?”
“没之后。”
“那你就往家里带?”
“是你说炖了汤,我这不为了你的良苦用心。”
那汤的确没浪费,中午就喝了个精光。
“哟,还是我的错了,是谁头天说今天中午要回来吃饭的?我一大早就去市场买食材......”
“我我我,是我的错,消消气消消气,下次保证不会了。”
认错倒是挺快,不过这锅的确该隋荆南背。他早先不知道接的人是景恩,想着带人家转完了经院说回家吃饭也好抽身,这才提前给隋棉说了今天中午要回来。接到人后改了主意也没想到景恩海鲜过敏,那海鲜酒家离家也近才这么误打误撞了。
隋荆南收拾碗筷去洗,听见隋棉叹气
“哎,可惜了!姑娘是个好姑娘。怎么就没之后了呢?”。
他垂眸,眼底的悲凉浮漫出来--她以后就只是在八打灵再也小酌的班加拉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