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走,“少喝点七七八八的东西,又说饿了,饿了又不认真......”
景恩一巴掌拍在隋荆南嘴上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隋荆南心中咯噔一下,先是震惊,后来又为这样的接触而恍惚,一时间梗住,什么都说不出,只定定地看着景恩。
“罗里吧嗦。”
景恩缓缓放开自己的手,眼神示意隋荆南别瞎说话,那气势如同绑架犯给人质撕胶带。
隋荆南更像是为了打破自己内心的窘迫,问道:“你跟谁学的这词儿?”
景恩不以为然:“跟你啊,你就是这么说隋棉阿姨的。”
隋荆南:“!!!!!!”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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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恩和老板热情地打招呼,跟老板说老样子,老板随意地打量着隋荆南,倒是店里的伙计饶有意味儿地吹了个口哨。
景恩朝他做鬼脸:“好好烤你的鱼。”
看起来景恩和老板很熟的样子,隋荆南问她:“你经常来?”
“你别介意,他没别的意思。”
也没说有别的意思啊......
两人坐下来等上菜,景恩把取下来画板摆旁边。
“我明天要去做陶艺。”
忽然说起别的话题,隋荆南还怔愣着适应了一下,他不是太懂。
“陶艺?你还爱好这个?”
景恩喝了口茶水:“选修。”
“那你应该去江西啊,景德镇知道吗?”
景恩“嘁”他一声:“你带我去吗?”
隋荆南:“!!!!!!”
“就只会说!”
当他没说。
还好菜上得快,打破了这点儿不合时宜的尴尬。
这家烤鱼店在亚罗街有一定的地位,景恩是会选地方的,烤鱼上桌,喷香四溢。表皮抹上特制酱料烧烤至格外香脆,但掀开表皮,内里却是口感独特的滑嫩鱼肉。味道的确不错。
吃饭的景恩很少话,隋荆南想起在家里吃饭那天,仔细回忆隋棉一直和她说话她有没有不耐烦的神情。
貌似是没有的。
“借过借过,小心头小心头!”
伙计大声吆喝,夜市渐渐热闹起来,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回学校?”
景恩跟着晃了一天了,出于安全考虑隋荆南还是打算送她回去,不确定她是不是回学校。
“不然呢,跟你住吗?”
景恩站起来跟老板打了个招呼,随后重新背起画板,一偏头叫隋荆南:“走!”
隋荆南还在想跟他住的事儿,哦,不,没想,想的是没买单。
“请你,不客气!”
没有从来时的方向倒回去走,走了另一边,隋荆南说回之前的话题,这次表达准确。
“送你回学校。”
同样路过卖蜜糖奶茶的铺子,隋荆南打了个岔景恩要不要喝。
“不用。我自己回得去。”景恩扬下巴歪着头 ,俏皮一笑,“这家味道一般,艺术家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
隋荆南比景恩多吃了十年的饭,但他时常不知道景恩到底在想什么,她偶尔清醒时常迷糊,好像不在意这险恶社会的所有事又好像逃避这险恶社会的所有事。没心没肺又多愁善感。
他不是榆木疙瘩,他当然察觉到自己对景恩有额外的纵容和许可,有保护欲。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隋荆南就大步往回走,景恩那句“去干吗”被热闹的夜市人群所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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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吧,高品质的蜜糖。”
隋荆南倒回去头先景恩逗留的奶茶铺子买了奶茶,景恩抬头看他,浅色的眸子里泛着细碎的光,含着唇色,这样的温柔的注视无疑显得月光黯然。
隋荆南避了避眼神,怕再这么看着会不争气地湮没了整颗心。
“快喝,冰都化了。”
景恩端着奶茶,还是那样看着隋荆南,隋荆南没法子了,手覆在景恩的画板上,稍稍用力,推着她走。
景恩不依,转过身,倒着走了几步,手比划几下,是什么意思隋荆南也不懂,还没来得及问景恩先晃了晃手里的奶茶。
“先走了,拜拜!”
转身就跑,也不怕刚吃饱胃下垂。
隋荆南并没有追上去,他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但只要是景恩想做的,奇奇怪怪也会变得可爱。
枯木逢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