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之箭直接刺来穿透了他的心口,强大的灵力甚至带动着他整个身躯后移,硬生生将他定在了墙壁上,他瞪大双目,瞬间没了气息。
墨雲勾起嘴角,带着一丝邪魅,接着望向剩余的几人:“看见了吗?这就是敢背叛老子的下场!你们也给老子记清楚了,诛凤宫的主人只有一个,若谁再敢与外人勾结,小心你们的狗命!”
话中的外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早就听闻殿下此人暴戾专横,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的威压竟一点儿也不比陛下弱。
如今,背叛之人的血腥气仍在他们鼻间环绕,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惨样,以及心口处的大窟窿,几人更是六神无主,齐齐跪下高呼:“属下不敢!”
墨雲满意道:“很好,退下吧。”
果然啊,这些低贱的妖族,不给他们点教训,真以为他心善呢。
“是。”说罢,几人连爬带滚的离开了,似将墨雲视为洪水猛兽,丝毫不带犹豫。
接着墨雲又看向墨上梧笑道:“肃清一番,见笑了,不过现在,唯剩你我二人,就不必再装什么父子情深的戏码了。”
此时,墨上梧也敛起了笑容,眉头微蹙:“在外人面前,你非要做的如此绝是吗?”
墨雲听罢嗤笑一声:“外人?怎么?你以为你就跟老子是亲人了?你哪来的脸面?”
墨上梧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他,话语中还带着些嫌弃意味:“这么多年未见,性子还是如此暴戾,还以为你追了那女人这么久,心性会有所改变,没曾想,还是这般不知悔改。”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说到洛兮浅,就如触碰了他的禁区,墨雲压抑的情绪即刻爆发出来。
脑中不禁想起千年前的事情,手握成拳,咬牙切齿道:“当年若不是老子中了你的计,与她心生嫌隙,愤然决裂,老子跟她……怎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墨上梧却答的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人与妖注定殊途,更何况,你不是普通妖族,就算孤不做什么,你跟她也不会长久,而且你体内的血脉何其尊贵,怎可被凡人玷污?”
“近日孤倒从千寒口中听闻了些你的事。”墨上梧又嘲讽道:“为了一个女人,竟谎称自己是妖奴,孤看你是为妖太久,还被美色迷惑,丢了尊严骄傲是吧?你可是譬拟神族的存在!如此作践自己,简直是自甘堕落,不知羞耻!”
这些话一出,无疑是将墨雲最后的一层遮羞布拿掉,墨雲握紧的双拳咯咯作响,眼角也似因羞愤而染上一抹红:“老子的事,轮不着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又不是我亲爹!”
既然墨上梧要如此羞辱他,那也别怪他与他彻底撕破脸皮。
“还有,你哪来的胆子敢与我这般说话!一口一个孤倒称的自然,但你别忘了,你这妖王位置是谁给你的?当年若不是老子灭了金羽鸟一族,一统妖界,你以为凭你能登上妖王宝座?老子看你是被人阿谀奉承了这么些年,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你把老子抓回来,不就是还想利用老子血脉里的力量完成你当年的宏图大业吗?还装成什么为我考虑的模样,恶不恶心?”
墨上梧见此,也毫不隐瞒道:“孤是对当年的事还耿耿于怀,若不是一时之失,我们何至逃亡至今,与妖为伍,但你也别忘了,你父母因何而死?你额间妖族印记因何而来?你为这宫殿赋的名又是何意?”
接着墨上梧又质问道:“难道你真要为了那个女人,放下仇恨吗?”
看着墨雲渐渐阴沉的脸色,墨上梧却得意的轻轻勾起嘴角,他可是比谁都了解他这个义子,这些事在墨雲心里,可是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在那个女人出现前,墨雲虽脾气暴躁,但也是乖乖的做他的提线木偶,受他操控。
墨雲思考良久,最后只道:“不会,但,老子亦不会再受你的控制了。”
墨上梧笑道:“是吗?可如今的你,力量尽失,就连眼前这个结界都破不开,反抗的了吗?而且,古木苍苍可还在那女人身边。”
提到洛兮浅,墨雲脸色巨变,凌厉的目光扫向墨上梧,阴沉着声音道:“你威胁我?!”
“孤是在警告你。”
墨上梧道:“孤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当年你做过什么,你说,若让她忆起些前尘往事,她还会不会待你如初?”
“你敢!她……”
听到这话时,墨雲明明是想立即反驳的,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该说什么?说他不是有意的?说他是受了奸人蒙蔽?说他没有……,可好像无论怎么解释,都掩盖不了他亲手促成的事实。
但其实墨雲很清楚,那个答案,绝对是……不会。所以,他绝不能让浅浅忆起,至少这辈子,就这一世。
见墨雲有些动容,墨上梧便知此行目的达到了,果然,只有提及那个女人时,他才会真正对他妥协一分。
“你自己好好思量吧。”之后墨上梧便转身离去,同时,一挥手,撤掉了覆盖着整个诛凤宫的结界。
剩下墨雲,如一座石像,呆呆的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