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人,把证据押上来,让我们少主好好看看。”
片刻后,只见昨日逃走的兔妖被押了上来,与血容涣跪在一道。
血洵风接着道:“各位看好了,这就是昨日逃走的血仆,在下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回来的,说,谁放你走的?”
血容涣顿时绷直了身体,额头直冒冷汗,紧张的目光盯着她,悄声道:“不要……不要。”
只要她不说,他就还有辩解的余地。
“说!”
兔妖本就害怕,血洵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彻底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击垮,她颤抖着抬起手,指向了血容涣。
“是……是他。”
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血洵风得意的笑出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血容涣思索一番,辩驳道:“可这是你送我的血仆,我怎么处置也没关系吧,若判我有罪,你也脱不了关系。”
血洵风却装傻充愣起来:“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谁能帮你证明?谁?”
一时间众说纷纭,却无一都是在偏袒血洵风,就连那只兔妖也说是自己逃出来的,与血洵风无关,将所有的脏水泼到他身上。
血容涣无助的瘫倒在地,这下也彻底明白了,原来,他被血洵风摆了一道。
此时血容涣绞尽脑汁却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最后,血容涣只得苍白的解释道:“我没有勾结外族,更没有背叛血族,我没有!”
为什么都不信他?
接着他泪眼汪汪的看向血染晴,呜咽道:“姐姐,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真的没有做过,你相信我啊。”
别人信不信他已是无所谓,但姐姐不行,即便这一次他在劫难逃,他也不想让姐姐误解。
几位长老听完他的话似乎有些动容,又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按血族律法,罪人血容涣,当罚炼魂鞭五十,可有异议?”
血容涣听罢顿时怔住了,眼中满是惊恐。
炼魂鞭可是血族最残酷的刑法之一,一鞭下去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而且被鞭笞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伤口会再次复原,自己也将再承受一遍当时的痛苦。
炼魂鞭既折磨□□,也摧残魂魄,打在身上,亦会在魂魄上形成不灭的印记,□□连同魂魄都会同时承受巨大的痛苦,即便□□逝去,也会随着魂魄轮回转世,永生永世饱受折磨。
若想解除,要么在数以万计次的轮回中,让轮生境和时间来淡化,要么就彻底……魂飞魄散。
在血族记载中,无一人熬过三十鞭后还能存活下来的,且就血容涣的身体状况来看,这无疑是要他的命。
“长老……”血染晴刚想求情,却听大长老道:“求情者,同罪论处。”
此话一出,更无人敢开口,院落顷刻变得鸦雀无声,血容涣也只能默默垂下头,咬紧牙关,但身体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接着便由五长老来执法,他绕至血容涣身后,伸手张开手掌,大喊一声:“请,炼魂鞭。”
话落,炼魂鞭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他手中,与普通鞭子不同,炼魂鞭通身由白骨所制,灵力充沛,周围还有些许渗人的黑气环绕,据传闻,那些都是死在炼魂鞭下的怨魂,无□□生,只好寄生于炼魂鞭,将所有的怨恨发泄于下一人。
握住炼魂鞭后,五长老扬手,毫不犹豫的抽向血容涣的后背。
“啊——!”
血容涣痛苦的叫出声,才第一鞭,他就直接狼狈的趴倒在地,后背的衣衫也瞬间破开,几乎能清晰的看见他背上出现的一条血痕。
他其实想过炼魂鞭打在身上会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疼,比娘亲打的还要疼上千倍万倍,难怪那些人宁愿死,也不愿受一鞭。
真的……好疼。
血容涣双手颤抖着撑着地,迫使自己跪直,紧接着迎来了第二鞭,这一次,血容涣没有倒下,但嘴角却开始往外渗血。
第三鞭,血容涣直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随着一鞭鞭的落下,周围看热闹的吵闹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同情和恐惧,唯有鞭打声在祖祠中不断回响。
已是第二十八鞭了,此时的血容涣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涣散,气息幽微,冷汗涔涔,鲜血流了一地,衣衫破烂不堪,后背的伤痕也触目惊心,仿佛他只要再挨上一鞭,就会彻底一命呜呼。
趁着还有点意识,他迷离的眼神瞥向血染晴,双手无力的抓了抓空气,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最终,只能认命的闭上眼。
姐姐,对不起,是阿涣没用,但阿涣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
对不起……
就在第二十九鞭即将落下时,血染晴却突然喊道:“住手!”
五长老顿时停下了,目光看向大长老,只见大长老不悦的蹙眉,提醒道:“少主,我说了,求情……”
“我没有要求情。”血染晴打断他:“他做错了事,领罚是应该的,但此事我也有错,是我默许他私放血仆,是我没有教导好他,所以,剩下的二十二鞭,我替他受。”
此话一出,无疑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任谁也没有想到,还真有傻子自愿受炼魂鞭,而且还是为了个没用的废物。
血容涣亦听见了她的话,费力的睁开双眼,只见血染晴不顾长老们是否同意,径直走到血容涣面前,面色冷漠的吩咐道:“把他带下去。”
不要!不要!
血容涣带血的手颤抖着连忙抓住她的衣角,可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人强行拖走,血容涣拼命的想要挣扎,但根本无法动弹一下。
他只能趴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除在尊主和祖祠那跪过的姐姐,第一次,在这群人面前跪了下来,还要当众受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不要!姐姐,姐姐你不要跪!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替我受过,你不可以下跪,不可以!
姐姐!
血容涣内心大声呐喊着,即便焦急如焚,却也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