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容涣一怔,整颗心因他的话揪在了一起,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眼神微微躲闪着。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因为她,她是为了救我才不小心中毒了,我只是……还人情罢了。”血容涣矢口否认,可这苍白的解释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信。
他明明不该,也不会对人族心软的,可现在经氿凝戉这么一问,好像……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氿凝戉自然也不信,眼神瞥向他那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伤口略显狰狞的双手:“那你这手,又作何解释?”
血容涣立即背过手去,回避他的目光:“不小心晒到了而已。”
氿凝戉却不依不饶,好看的双眸微眯,暗讽道:“是吗?但我怎么记得你上次不小心晒到时,可是难受了好几百年,现在倒轻描淡写,满不在乎了……”
“够了!”见氿凝戉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血容涣直接打断他,握紧了拳头,语气生硬:“氿凝戉,我是让你来救人的,不是来教训我的,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让你救她你就救她,她只是一个人,又代表不了整个人族,我更不会对人族心软,做好你的分内事,别那么多废话!”
感受到血容涣近乎能杀人的目光,氿凝戉也丝毫不惧,反而轻笑一声:“别这么凶嘛,现在她的命还掌握在我手里呢,你本就受了重伤,怒气攻心怕是会死的更快。”
声音不大,语气不狠,却极具威胁。
“你……”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
血容涣别开头没再回答,氿凝戉也识趣的没再追问,只是起身轻轻道一句:“希望,这是你的真话。”说罢,他便朝屋外走去。
血容涣见状,蹙眉问:“你干什么去?”
氿凝戉头也不回的说道:“着什么急?说了她死不了的,这世上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这话血容涣倒是信,氿凝戉在医学造诣上的天赋的确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强的,加上后天的努力,可谓真正的能活死人肉白骨,他也就是怕别人解不了她身上的毒,才会来找他。
待氿凝戉走远后,一直假装无事的血容涣也撑不下去了,心口又传来一阵刺痛,他身形一晃,眉头紧蹙,难受的微微弯腰,手紧捂着胸口,胸前的衣裳也被揪成皱皱一团。
不出一会儿,拼命压制的剧烈疼痛便已蔓延全身,突然喉头微甜,嘴角不禁溢出血来,让他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显虚弱,脑袋又是一阵眩晕,血容涣摇摇头,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终究是伤的太重,视线越来越模糊时,血容涣腿一软,无力的摔倒在地。
片刻后,氿凝戉提着药箱回来,一眼便瞧见了倒地昏迷的血容涣,但眼中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极其平淡,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
“不错啊,比我想象中撑得还久一点。”
氿凝戉夸赞一句后,却没有要管他的意思,反而绕过他后径直走向君竹笙,比起他,还是这个人要麻烦些。
不过,她为何偏偏有这种血脉……
半日后。
血容涣从昏迷之中醒来,此时他浑身上下都尚有些疼痛,眨眨眼,看着眼前熟悉的竹屋,长吁一口气,看来他还在氿凝戉这儿。
抬手想抚上昏沉的脑袋,这时他也才注意到,他的双手被细细包扎过了,也没之前如火烧般疼痛难耐了,猜想应是氿凝戉处理过了吧,也好,省了他不少麻烦。
血容涣手撑着床慢慢坐起身,却突然感觉到旁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毫无戒心的他扭头一看,赫然发现他旁边躺着君竹笙。
君竹笙?!
血容涣猛地瞪大双眼,顿时清醒过来了,下一秒,血容涣慌忙的起身下床,不断往后退,直到与床榻隔了好几米后才停下,身体紧绷,仍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传来的疼痛也提醒他这是真的。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跟君竹笙……躺在一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正当血容涣满腹疑惑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醒啦。“
血容涣回过头,正好瞧见氿凝戉走进来,此时的他换了一身素净青衣,若非白发夺目,血眸诱人,在泪痣点缀下,倒像极了一位温和儒雅,不染俗物的翩翩公子。
血容涣眼神慌乱,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君竹笙,连语气都变得结巴:“我我……她……,我们这,这这……怎么回事?”
氿凝戉一脸淡定的解释:“你昏倒了,我帮你疗了伤,顺道把你搬上了床,真是,没事硬撑什么,害我的衣裳都被你身上的血弄脏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血容涣轻咬着唇瓣,脸上逐渐染上淡淡红晕:“为什么让我和她躺……躺在一张……”
“那有什么办法?我这竹屋总共就两张床,我又不习惯与人同眠,而且我这个人认床,要是给了你,我睡哪儿啊?”氿凝戉理直气壮的说着,将自己的娇贵展现的淋漓尽致。
接着还骄傲的表示:“有地方给你休憩你就知足吧,若换了旁人,就是躺地上躺死了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就算是这样,血容涣依旧不能接受:“那我不是没睡多久嘛,你怎么能……”
氿凝戉反驳道:“谁知道你这么早醒啊,还以为要睡到半夜,反正这方圆百里就只有我们三人,那一个还不省人事,你怕谁误会?再怎么说你也算她半个救命恩人,跟她挤一挤睡一觉怎么了?”
血容涣微微蹙眉,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但跟他继续争辩也没有什么意义,血容涣转而看向君竹笙:“那……她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只是体内还有些余毒。”
“那你还愣在这干什么?”血容涣示意他继续帮她医治。
氿凝戉则一脸无语的看向他:“我需要施针,你替她宽衣解带啊?”
“……”
见他无言以对,氿凝戉也回过头,双手环抱道:“放心吧,就这点余毒,等她自愈吧。”
“自愈?”血容涣蹙眉看向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