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洒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从其缝隙中流下,印在草地上。随着风拂过,灌木和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
难得的休战期,没有悲鸣与厮杀,没有鲜血与仇视。在这样一个静谧又令人安心的环境里,宇智波斑睁着双眼,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就这样躺在榻榻米上盯着房梁。此时的泉奈已经在他身旁呼呼大睡,但是斑他睡不着。和族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年仅五岁就与父亲一起上了战场,至今已有一年多了。战争能使人飞快地成长,短短一年的战场生活让斑从一个懵懂无邪的少年磨练成了如今稳重的样子。
斑伸出右手,张开,握紧;就这样重复了三次,终于缓缓攥紧成拳。他仿佛还能感受到手刃敌人之时,鲜血喷洒在手上的温热的触感。闭上双眼,杂乱无序的画面充斥着斑的大脑,战场上所经历的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然后霎地停在他最初杀人时的场景。劫后余生的窒息感如同潮水般袭来,斑霎时睁开了眼,眼前依旧是木制的房梁。
很好,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斑掀起被子的一角,起身轻手轻脚地拉开紧闭的拉门。洁白无瑕的月光没有了拉门的阻挡,直直地洒在榻榻米上。穿好鞋子回头看了一眼在睡觉的泉奈,只见泉奈嘟嘟囔囔地说着“斑哥我还想再吃一块玉子烧...”,然后咂巴咂巴嘴翻了个身继续睡。见泉奈说着梦话并没有被自己吵醒,斑无奈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拉门。
出了房门后的斑没有第一时间就往外跑,他先是在院子里拉伸了一下略微僵硬身子,尔后双手叉腰望向天空里的那一轮好似银盘的皎月。
「今夜的月亮真是亮得出奇...」
一番思索后,决定了散心的地点。斑没有犹豫,带着几只苦无,三下五除二地跳出了院子的围墙。
夜已深,领地里的家家户户都灭了灯,大家都陷入了睡梦中,唯有蝉不知疲倦地鸣叫声陪伴着斑。虽然夜空中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但是月光为斑照亮了前路,他轻盈地落在在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很快便来到了领地边缘。深吸了一口气,斑闪身进入了领地边的树林里,身影逐渐与树影融为一体。就这样在树与树之间疾行,掠过树叶时的风使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伴随着蝉鸣声和不知名的声响。
等等.....不知名的声音?
斑停下了脚步,满眼都是警觉,随后一个闪身跳到树枝上,聚精会神地分辨声音的出处。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斑偶尔会去修炼的一片树林,那里有一小片草坪,离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不远。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孩子抱怨的声音。好奇心驱使,斑打算去声音的源头看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 一个反手,一把苦无被斑转了一个花,然后紧紧地握在手心。
越过几根树枝,斑轻巧的落地,隐藏在树影里。他后背紧紧贴着树干,右手的苦无横在胸前,稍稍倾斜了身子探出头想要看看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何人何物。看清对方的下一秒斑差点没拿稳手里的苦无。那是一个很小的孩子,穿着奇怪的衣服,看起来和泉奈差不多的体型。斑判断那是一个女孩子,毕竟不管是在族里还是在战场上,至少他这个年龄段的男性都是留着短发。女孩子腿上有淤青,手和膝盖都用绷带包了起来,看样子是受了伤,伤口估计裂开了,血液都渗到绷带上。她的行为有些奇怪,斑发誓他从来面有见过有人会做这样的行为,这孩子在掐自己!一边掐一边念叨着,好像还加重了力道把自己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咔---”
「啧...」斑攥紧手上的苦无。听见自己踩断树枝的声音,斑已经开始算着未来修行的计划表了。
应该是听见了树枝断裂的声音,女孩停止了掐自己的动作,在保持了姿势一段时间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到处张望着。斑见到她的动作把身子再往树影里藏了藏,见女孩并没有发现自己后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是下一刻,女孩的动作让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女孩的面前,一手抓住她后颈,另一只手手背贴在了女孩额前的树干上。
“喂……!你在干什么?!!”
女孩反应过来,睁大了双眼看向斑。
然后......一声惊恐的尖叫响彻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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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表示她现在很懵b。
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已只身一人躺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森林的深处。哥哥不在,美琴阿姨不在,富岳叔叔也不在,还有本应该是和她一起的鼬哥,佐助和泉也不在。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木叶被袭击后,鼬哥带着佐助,泉姐,还有自己避难。
「然后......我好像晕过去了........」
镜花眨了眨眼睛,随后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应该是躺了较久的缘故起来的时候有些艰难。就这样缓了一会,镜花站起身动了动僵硬的四肢。环顾四周。森林非常安静,没有野兽的叫声,只有偶尔传出的蝉鸣声。她所在的树周围被较高的草丛环绕着,虽然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为镜花照明,但是看着森林里黑漆漆的大片树影让她有些发怵。
她不敢走向黑漆漆的森林,就在月光能照到的范围转了一圈。尽管有光,以镜花的身高在茂密的草丛中走动难免不了摔跤,本就受伤了的小腿上又添了一道新的伤口。但就因为这一跤,镜花愣了,她又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脸,愈发肯定了一件事情:她在做梦。
「听说感受不到疼痛的话就是在梦里...... 既然这样的话多掐自己几次,掐到疼为止就能醒过来了?」
说干就干,在尝试按了几下自己身上的淤青依旧没有感觉到疼痛后镜花手上的动作愈发大胆了起来。见掐淤青依旧没作用后,镜花一边碎碎念一边把注意力转到了自己受伤的膝盖上。血液因镜花的力道从破裂的上空中渗透出来,浸染了白色的绷带。因为心急着想要回去却依旧没有任何痛感,镜花嘴一扁,一股酸楚涌上鼻尖,声音逐渐带上哭腔。
“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去啊......”
“咔---”
一瞬的异响让镜花瞬间僵住,硬生生的把将要溢出来的眼泪被憋了回去;她动也不敢动,眼睛也不敢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腿。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没有再听到其他的声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