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这时候对弈?” 陆智春皱着眉头,心中疑惑,自己怎么会让这个老叟进到屋内。 “在这米村,我与他人不知下了多少盘棋,早已下的厌烦。如今正好遇到你,实在是棋瘾难耐,还望成全一番。” 老叟满脸笑容,已经将棋盘摆好,等待陆智春落座。 “今日我有些倦了,怕是没有精力与你对弈。” 陆智春看着老叟,又看了一眼棋盘,心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但陆智春还是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 “不晚不晚,一切都不晚。” 老叟轻声笑起,拿起手中的棋子,落在了面前的棋盘上。 陆智春看着棋盘,眼前一阵恍忽,不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陆智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老叟对面,右手刚从棋盘上抬起,赫然已经下了一子。 陆智春平日里除了修炼,唯一一个比较大的爱好,就是下棋。此刻见到自己已然下了一子,一下就将其他情绪抛开,认真的下起棋来。 只是陆智春没有发现,随着每一子的落下,他自身的精气神就弱上一分。这每一分,看似微不可察,但积沙成塔,集腋成裘。 很多东西,是经不起这样一点点损耗的,哪怕是练窍境浑厚的修为,这种损耗时间一长,也足以将人摧毁。 陆智春全身心都在棋盘上,对于修为的损失没有察觉。而这老叟的棋艺似乎极高,每一子下的位置,都看的陆智春如痴如醉。 不够一刻钟的功夫,陆智春损失的修为,就已经比得上之前在外面演练的一套功法。而这棋盘,看着节奏,其实才刚刚开始而已。 另外一边,华道洪的屋内,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对饮起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华道洪本就是爱酒之人,这老翁带来的酒水不但清香扑鼻,饮下之后,更是回味无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华道洪喝酒,更多的时候并没有在品酒,也不爱边聊天边喝酒,他就是享受喝酒的这一过程。如果旁边有人,愿意跟着一起喝,即便寂静无言,对华道洪而言,也是一件快事。 就如此刻,两人根本就没有说话,而是一杯接着一杯,不断的倒入口中,就仿佛在酗酒一般。 华道洪看这老翁喝酒的架势,着实对他胃口,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举起手中清香四溢的酒水,一口灌入了口中。 而华道洪没有发现,每次他喝完一杯,身上的气息就降低一分,这个时候老翁才会给自己倒上一杯,接着倒入口中。 老翁手中的这一杯杯酒水,其实就是华道洪的修为,华道洪亲自将自己的修为一点点的切割下来,当做酒水赠给了老翁。 只是此刻华道洪没有发现这点,而是沉寂在喝酒的愉悦之中,无法自拔。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华道洪的内心突然一阵惊季,本是要倒入口中的酒水,一下停在了那里。华道洪本是浑浊的眼神,因为这一阵惊季,突然恢复了一点清明。 华道洪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不仅是身体,整个人精气神都处在了低位上,就仿佛几天几夜没有入眠。 “我这是怎么了?” 华道洪看着手中的酒杯,此刻在华道洪的眼中,这仿佛已经不是酒水,而是穿肠的毒药。尽管华道洪没想明白事情,但他本能的知道,这酒已经不能再喝。 再喝下去,恐怕会出现自己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这才喝了多少,怎么就停下了?”老翁劝酒道。 “不喝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华道洪起身站起,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酒水的味道要是不喜欢,我还有其他的,你尝尝这杯如何?” 老翁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对着华道洪招了一下手。华道洪恍忽间,又坐回了椅子上,手里拿着酒水,已经饮下大半。 “噗!” 如果是以往,这酒水都喝下大半了,华道洪肯定会顺势继续喝下去。但刚才的那股惊季感犹在,华道洪直接一口将酒水吐了出来。 “出去!” 华道洪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酒杯立刻四分五裂。华道洪的识海微微一清,浑噩之感,不像刚才那样明显。 老翁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对着华道洪点了点头,带着酒水离开了华道洪的屋子。 华道洪站在床沿边,看着四周,不安与惊季在心头徘回。一股强烈要离开这里的想法冒了出来。但很快,这股意愿开始逐渐降低。 一股奇怪的力量压制着华道洪的念头,同时睡意袭来,华道洪不知不觉坐在了床铺上,抵挡着这股睡意,不让自己真的昏睡过去。 陆智春的屋内,此刻地上满是散落的棋子。陆智春神情阴沉,看着眼前的老叟,一股杀意自其心底冒出,但这股杀意很快就莫名的消散。 “棋盘已散,这局就到此结束吧!”陆智春沉声道。 “不急不急,下次再来找你。” 老叟脸上带着冰寒的笑容,看着陆智春,就如在看一块可口的肥肉一般,眼中的那股贪婪,近乎要从眼里溢出,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陆智春一言不发,看着老叟离开,眼神当中满是思索。 这里太不对劲了,不能在这样待下去。陆智春向前踏出一步,突然一股倦意袭来。这股倦意是如此的强烈,即便是陆智春都难以抵挡,整个人不由跌坐在了地面上。 连抵挡困意都如此艰难,离开,直接成了一种奢望。 陈斐茅屋前,陈斐已经将女子请出屋外,而女子手中此刻正拿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仿佛小儿涂鸦一般的画作。 也看不出上面到底画了什么东西,说是涂鸦,都带点夸奖的意思。 “公子,妾身不过求一副画,你为何这般狠心!”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