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发现兔北等人的不对劲后,朱圆圆就有意识的观察过,部落里进进出出的闲人还真不少。 最让人气愤的是,闲人并非老弱病残幼,而是雄性兔兽人。 没错,都是雄性,没有雌性。 这让朱圆圆忍不住怀疑,兔族之所以沦落到任其它部落欺凌的地步,就是因为雄性兽人太懒,没有上进心。 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应该啊,难道被人欺凌得没有精神气,只知道依附强者,自己不肯努力了?” 回想着合族后在部落里的见闻,努力搜寻其中异样,老脸渐渐黑沉。 “那群小兔崽子,整天只想着白吃白喝,自己却不愿意出力,简直不知死活!”朱河的暴脾气上来了,顺手抄起旁边的骨刀就要离开。 “嗳,河爷爷你要去干啥?”朱圆圆伸手将人扯住,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可别冲动。” 老爷子年纪大,脾气更大,一言不合就动手,偏偏实力不弱,比那群雄性兔兽人还强些,打上头怕是要见血。 她虽看不上整天混吃等死的兽人,却没想把人送走。 “放心,”朱河冷笑道,“会给他们留口气,还得开荒种玉米呢。” 朱圆圆更不放心了。 拦不住人,她只能跟在后头,美其名曰,“师父这里的骨刀少,要是被你弄丢一把就更少了,我得看着。” 朱河无语,“你想跟就跟,不用找那么多的借口。” 朱圆圆嘿嘿笑。 一老一少出了门,朱河忽然止步冒出句,人在哪?” “你都不知道去哪逮人就直接往外冲?”朱圆圆难以理解。 “不是有你在,”朱河理直气壮的道。 朱圆圆木着脸回答,“我都是在谷外的林子里遇上他们。” “行,去找你的小船出谷去,”朱河嘿嘿怪笑着,“今天我就教他们学做人。” 朱圆圆暗自翻了个大白眼,难怪愿意带上她,就是把她当工具人使唤呗~ 不过无所谓了,她不好教训人,却能拉偏架,趁机下黑手,最好是能找到兔北,给自己出口气。 气势汹汹的乘船出谷,在稍微偏点的林子里找到数十个在树上偷闲的雄性兔兽人,朱河扛着骨刀上去大吼一声,“你们在这干啥,都给我下来!”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雄性兔兽人们面面相觑,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大崽子们都是在谷外近处的林子里溜达,寻找小兽练习捕猎,而采集队是去另一边果树山货比较多的山坳,狩猎队更是直奔猛兽多的深山老林。 这处林子偏了点,却正处在部落定时清理的范围内,安全有保障,还没多少人过来。 雄性兔兽人的战斗力一般,要是与飞虎兽人、猪兽人组队狩猎,很可能成为拖累,族长便另外给他们分了队,让队长自行寻找合适之处狩猎。 白大年觉得最了解兔兽人的就是他们自己,在挑选队长时并未插手,由着各队的队员推选。 这原本是好意,毕竟大家都信服的队长更有凝聚力,只要选对狩猎点,狩猎时团结一心,不仅安全有保障,收获也有保障。 白大年万万没想到的是,雄性兔兽人们不单实力不够,还爱钻空子偷懒,选出来的队长有好些个没真本事,只会动歪心思。 就比如兔北,每天在安全地带玩乐,抓点小猎物,等晚上蹭同族比较老实队伍的猎物回部落,偶尔劳累几天抓只大家伙,受点小伤回去,让大家看看他们有多拼。 然而,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上鬼,经常偷懒的结果是被不少人抓包,不满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在发现抓到的正是兔北这支狩猎队时,朱圆圆仿佛捡到宝般,高兴得两眼放光,攥着路上顺手捡的小石子,紧紧跟在朱河身后。 “小大巫,河爷爷,你们怎么来了?”兔北心里忐忑,面上勉强挤出个笑来,“今儿个天气阴阴的,看着像是要下雨,我们还商量着去哪捕猎能有个藏身地呢。” 这话说得没毛病,不仅表明小队聚在一起不是偷懒,而是商量正事,还能看出说话人眼光长远,让听者心生好感。 遇上心思单纯的兽人,怕是早被忽悠瘸了。 然而朱圆圆、朱河俩就不是好糊弄的。 朱河四下搜寻了番,肃着脸问,“你们早上出的门,如今半下午了,就没打到任何猎物?” 地上堆放在一起少得可怜的野果子他是不认的,又小又酸的未成熟果子没人喜欢,再说,摘野果是采集队的事,跟狩猎队无关。 兔北眼神闪躲,“运气不好,进林子没多久就遇上了异兽群,我们小队都是实力弱的兔兽人,打不过,只能退回来。” 朱河追问,“哪种异兽?往什么方向去的?怎么不回部落报个信?” “是啊,”朱圆圆皱着眉头不赞同的道,“春季异兽多,发现摸到部落附近的异兽群是大事,瞒着不上报可不行,要是被半大幼崽们碰上……” “不会不会,”兔北忙抢过话头,“只是变异云豹群,它们在往南迁徙,以后碰不上。” “你又不是变异云豹,怎么知道它们在迁徙?”朱圆圆发出灵魂质疑。 她会让撒出谎言的人知道,‘一个谎言说出来,就得有无数个谎言去圆。’ 兔北果然被问懵了,支支吾吾许久才道,“大清早的,异兽群里有老有幼的,还带着不少猎物往南走,不是迁徙还能是啥?” 朱圆圆接口,“兴许是在附近找合适的居住地。” “不可能!”兔北下意识反驳。 “为什么不可能?”朱河语气沉沉,举起了骨刀,“就像我这刀,下一刻会落在你脑袋上。” 兔北闻言瞳孔地震,下意识后退几步,等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怂,便有些羞恼,粗声粗气道,“首领不让伤害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