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自然要问问朱河被刺伤的原因了,在部落里受伤,任谁听到都要慌。 “谁干的?为了什么?凶手可得严惩!”朱圆圆满脸严肃,大有追究到底的架势。 朱山斜眼瞅过去,“是兔北相好的小雌性。” “不是吧,”朱圆圆震惊,“他那样的竟然也有人喜欢?” “这有啥奇怪的,”朱山嗤笑道,“你不也有很多人喜欢,要不是白石小子挡着,还想有安生日子过?” “没错,白石哥就是这么厉害,”朱圆圆得意极了,随后才反应过来,“不是,族长你咋能拿我与叛逃的家伙比较,我跟他可不同。” 朱山想了想,“你说得对,不该把你们放一块儿比。” “知道就好,”朱圆圆噘嘴,心情又恶劣起来,“兔北可真是个祸害,今天就不该让他轻松离开。” “哼,河叔受伤也有你的错,”朱山忍不住训道,“让你好好守着大巫家,别的事交给其他人去做,你却总往部落外头跑,还带着河叔,他多大年纪了,哪禁得住折腾。” 朱圆圆乖巧低头认错,“是是是,我知道错了。” 她是真烦兔北,担心被缠上,遇上河爷爷时便抱怨了几句,却没想到老爷子暴脾气上头,直接跑去找麻烦,她拦不住只能跟着,担心出事,遇到朱长时还给了暗示。 有厉害的帮手在,与兔北等人对峙没吃亏,她是狠狠松了口气,谁料事情竟然还有反转。 在听说伤人凶手与兔北有关时,她的心就沉甸甸的,有着浓浓的负罪感。 若是她忍住了没抱怨,河爷爷就不会受伤。 “不是说你遇上事别告诉长辈,”朱山好似能看透人心般直言,“要找对人,不论是你阿爹还是我,首领也行,我们都会帮你把事情解决好,知道吗?” 朱圆圆如同小鸡啄米般直点头,“知道了,我以后肯定找对人。” 乖巧听话的崽总是惹人喜欢,朱山原本就没多生气,此时更是有些好笑,“行了,你记住就好,这事也怪不得你,快回去照顾河叔,待会分肉不用来,我让给你送。” “好,”朱圆圆没有拒绝,“谢谢族长。” 快步回到师父家,便见朱河受重伤也不消停,翘着脚躺在病人专用的单人木床上,不停指挥着白石忙前忙后,又是给他擦脸,又是洗灵果,还要吃烤肉喝肉饼蛋花汤。 这场景,当真是让人无语之至。 朱河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来了,歪头看向洞口,“憨丫头回来啦?正好给我烤肉,白石小子烤的不如你的好吃。” “不行,”朱圆圆拒绝,“你肚子伤口太大,不好吃太油腻的食物,我给你煮,不,蒸肉饼吃。” “蒸肉饼难吃,我就要吃烤肉,”朱河倔强道。 朱圆圆心里的负罪感一点点消失,木着脸道,“没有,不吃就饿着,总有你想吃的时候。” 有这么个老小孩、熊老人在,接下来几天有得忙了。 伤号总是拗不过治伤的,朱河到底没吃上烤肉,不情不愿的吃了盆蒸肉饼,又捏着鼻子灌下半锅猪肝瘦肉汤。 朱圆圆暗自咋舌,河爷爷虽是个年近百岁受重伤的老兽人,可胃口一点也不小,若非壮年时为了救人被异兽咬掉只手,也不至于提早退位留在部落里养老。 白石还有事,帮着剁完肉饼就离开了,朱圆圆收拾好锅碗瓢盆,临走前叮嘱,“河爷爷你没事别起身,要是把伤口崩裂又得受回缝合的苦。” 朱河闻言老脸一僵,唉声叹气道,“圆丫头啊,你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想到这么个折腾人的办法,以前大巫都直接敷药。” “河爷爷你这话说得不对,”朱圆圆纠正,“我这不是折腾人,是救人,要是缝合伤口没用,我师父也不会用。” 没打麻药直接缝合的确很疼,可对经常受伤的兽人来说却在能忍受的范围内,一能降低止血难度,二能加快伤口愈合速度。 没有缝合术之前,很多因为重伤兽人创口过大无法及时止血而死亡,有了缝合术之后,很多濒死兽人捡回一条命。 这些朱河都心知肚明,也觉得缝合术很好,只是伤口被缝合的感觉太难受,忍不住想抱怨两声。 “我就随便说说,你当没听到就行,”朱河讪笑道,“不用管我。” 朱圆圆颇为无语的瞅了倔老头好几眼,把一竹筒凉开水和一盘洗干净的野果子放在单人床旁边的石头上,“待会元叔会来,你有事找他就行。” 话落迫不及待的回家去。 阿爷让阿爹阿娘早点搬出她的院子,虽然离得近,每天都能见得到,可她还是不舍得。 最好今晚上不搬,能多陪她住一晚。 朱圆圆想得挺美的,回到家却发现阿爹阿娘已经把该搬的东西搬完了,还煮好了晚食等着她回来吃。 “以后早、晚食不愿煮就来我们那吃,”朱阿爹拿着骨刀将烤肉片成巴掌大,一块一块摆放在盘子里,摆满后整盘放在女儿面前,脸上是久违的慈爱。 他没说午食,随着部落实力的增长,地盘也变大了,不管是狩猎队还是采集队,外出干活都是早出晚归,中午在林子里凑合着吃点,不会特意跑回家煮饭,省时省力。 朱圆圆早习惯了午饭行解决,早饭晚饭谁有空谁做的日子,倒是不畏惧独居,之前的不舍也被阿爹突然回归的慈爱给吓没了。 她试探着开口,“阿爹放心,离得近,我每天都能走小门回家吃。” 朱阿爹的慈父脸瞬间消散,木着脸道,“圆圆你记住了,我们已经分家,以后我和你阿娘两个人过日子,你是自立门户的崽,没事不要来打扰我们。”.. “可是……”朱圆圆歪了歪脑袋,“你不是说我可以去吃早晚食?” 朱阿爹点头,“我是说了,但没让你天天来,隔三差五来一次,不,还是隔半个月以上吧,你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