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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昭阳(1 / 2)

为了安抚瑢嫔,或许也为宽慰自己曾经的许多错怪,傅仪宁在拾翠殿为尹青萍摆了白事。

“中秋白事,当真唏嘘。”懿兰立在拾翠殿前,看着牌匾上的白幡,似有感慨。

“也算是叫她们姐妹在这一日团圆了。”童妍也叹气。

二人走进去,在尹青萍灵牌前上了一炷香。

懿兰看了眼一旁眼睛肿成核桃一般的绿芸,拍了拍童妍的手:“你与若闲陪她说说话吧。她才知道爱女为人所害,难免心伤。”

“好。”童妍难得没有对绿芸表露不满,上前与文若闲一同扶起她去外头。

夏风又摒退了下人,留懿兰一人在灵堂里。

懿兰满斟一盏酒,洒在她灵牌前:“别误会,这杯不是我的庆功酒。陆氏让我替她致歉,她该认的罪都认了。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当然,你也是。若是没有进宫,或许你们的日子都会很好……”

她再斟一盏,洒下去:“这杯,才是我敬你的。她还活着,不算你说的‘功成’,只是还不到时候……”

傅仪宁的态度告诉懿兰,还不到时候。

“天下欲宁,门阀贵室不得存”,徐知卿一句话让傅景恩奉若圭臬,傅仪宁却未必。他或许不知道这句话,或许有自己的考量,但至少目前,他并不想陆氏垮台。

连两仪殿都让陆灿住着,表面的禁足,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

懿兰不知道傅仪宁的心思,于是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她必须照旧对陆灿恭恭敬敬。

“待我真正功成之日,再来敬你。”

她放下酒盏,踏了出去。

绿芸仍是抽抽搭搭,看得人心口酸疼。

懿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本宫会领阖宫妃嫔为荣惜抄经祈福,愿她早日超度。”

“多谢娘娘……”绿芸抬手拭泪,“臣妾只是不明,我与那秦金枝并无仇怨……若只因臣妾昔日献艺引得她不愤便要对长龄痛下杀手,岂非臣妾自己造孽……”

“这话糊涂!”童妍皱眉,“她自己心术不正不容人,哪里是你的错了?连皇上都厌弃她,连个葬身之所也不给她。你又何须自责?”

绿芸不说话了,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

承德殿院落里,傅仪宁与傅仪昕都陪着傅景恩。

“昨夜看见了极好的月亮,才想起来今日是中秋。”傅景恩带着浅浅的笑意躺在摇椅上,仰面看着秋日云卷云舒的天。

傅仪宁握着她的手:“是,所以今日咱们都陪着皇姐。”

傅景恩看看他,又看看傅仪昕,还是摇头。“少了人,少了太多人……”

徐知卿走了,沈行烟走了,宜静皇后走了……

傅仪宁一怔,忙招呼安长垣:“传谢景年入宫!”

“是。”

傅景恩笑了笑:“这又是何必?”

她对谢景年的那一点少年心事,早在得知他与徐知卿两情相悦时便深埋心底,再不肯显露分毫。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傅仪昕:“我走之后,把它交给陈颂……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他……”

傅仪昕接了信,两行清泪从眼眶滑落,不住地摇头。

“我知道你怨。你不敢怨我,就怨自己,怨自己没能护好烟烟……她出身烟花,却光明磊落。若是卿卿见到她,一定喜欢……咱们的阴谋鬼算,她看不过眼,终日郁郁。说到底,是我害死了她……”

傅仪昕只是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傅仪宁听不明白,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皇上,我书房立柱上写了一句话,是卿卿曾经说过的……”

“……什么?”

“‘天下欲宁,门阀贵室不得存’。”

傅仪宁愣住。

“当初顾德芝在御花园冲撞烟烟与颐妃,是我与六弟精心安排的一个局。他本可以直接向母后请旨赐婚,却还是娶了顾德芝。自她入恭王府,日常饮食之中便掺了苦艾草,长久下去使人性情顽劣易生幻象……时机成熟后,六弟将烟烟置于人前,几次为她请封,厚此薄彼,刺激顾氏疯癫,最终有了那年中秋之事……”

傅仪宁一时怔然,没能反应过来。

“说起来,我只是要顾氏倒台,却以顾德芝一介女子谋局,终究是见不得光……整整五年,又是一个中秋了……大抵是报应吧……”

傅仪宁似乎想到什么:“颐妃宫里的黄杜鹃花粉……?”

傅景恩缓缓点了点头:“我有分寸,承启绝不会有事……可那个后位,不能由八姓女来坐。”

傅仪宁看着她,只觉得有些陌生。他恍然又想到什么,却不敢问出口了。

傅景恩笑了:“温惠也是我借武氏之手除去的。不过她也不算无辜,婉嫔当年那一胎是她动的手。倒是陆灿算得上无辜……武氏那一胎……”

“皇姐!”

傅仪宁大概不愿接受他潇洒恣意纵马驰骋的姐姐是个心思阴毒搅弄风云的毒妇,不愿她再说下去。

“不是我。”傅景恩笑了笑,“我不会害你的孩子。是婉嫔,她挑起陆司礼对武氏的忌惮,引陆司礼动手除掉了那个孩子。”

“婉嫔……”傅仪宁皱眉。

在他的印象里,罗虞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是这虚伪宫闱里难得的亮色。所以他为她赐号“婉”,意美好。

他恍惚还记得云顺贵妃过世前后,罗虞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而今想来,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她是卿卿的表妹,与我有着一样的目的。她要以此事引起宫闱上下对陆氏女的敌意。丽妃孕中遇险,大抵也是她所为……她与我一样,走到今天都已了无生趣。我们想去见卿卿,也该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偿命了……”

傅仪宁说不上话。他无法评判傅景恩所作所为的对错,他也无法断定卿卿这句话的对错。他只是悲从中来,不知何时他们所有人都变了面目。

他与傅仪昕再不能如年少时那样把酒言欢,他最明亮如朝阳的姐姐却跌进了阴云,连谢景年而今见了他也只知君臣不知年少情谊……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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