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慈刚把话说出口,急忙摇头否认,“不可能是我爷爷,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我深深的看她一眼,随即说道:“先不要在意是谁走漏了风声,处理好眼前的事再说吧。” 宋念慈神情复杂的点点头。 我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她后退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缓步后退而去。 我抬眼凝视着四个保安,忽然踏出一步。四个保安眼中凶光毕露,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我身形一动迎了上去。一式死字诀拍在当前保安的脑门,将其头骨打得凹了进去,他顿时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另外三个保安张开十指,模样凶残的对我抓来,我脚下一动,闪转腾挪间轻易的躲了开。 不等三个保安回身,我一个箭步冲出,掌间银光一闪,接连拍出三掌。三道闷响声后,三个保安飞出几米远,身体一阵抽搐,很快没了动静。 我收敛雷诀,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侧目看向宋念慈道:“找人来收拾残局吧。” 宋念慈直勾勾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淡淡道:“有话直说。” 宋念慈咬着银牙,语气清冷的说,“王七陵,你难道没觉得这件事很古怪吗?” 我略加思索,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微微点头,“此事的确很奇怪。” 宋念慈抿了抿嘴唇,眼神坚定的说道,“爷爷他最疼爱我了,不可能会害我。” 我微微皱眉,道:“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先将这里收拾干净。” 宋念慈嘴角浮现一抹苦笑,神情颇为无奈。 林永剑听得云里雾里,看看我,又看看宋念慈,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我给他一个眼神,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并非是害怕宋念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而是不能让林永剑牵扯太深。 四个保安死得蹊跷,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在针对我。甚至于,杀死四个保安的人,可能就藏匿在附近。 林永剑能做的,就是闭紧嘴巴不说话。如果开了口,某句话说到点子上,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当然,发生这种事的概率不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总没错。 在我们等待官家人来的时候,四个保安的尸体又有了状况。 他们额头上突然出现一朵诡异的血花。 花开十二瓣,每一片花瓣周围萦绕着密密麻麻的血丝,给血花增添三分妖艳。 我和宋念慈四目相对,皆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这朵血花太鲜艳了,与传说中开在黄泉路旁的彼岸花是那么的相似。 我没有见过彼岸花,只是听人说起过。可我觉得,四个保安额头的血花就是彼岸花。 我深吸几口气,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林永剑见我和宋念慈看到四个保安额头上的血花后反应这么大,忍不住出声询问血花是什么来路。 我瞥他一眼,彼岸花三个字脱口而出。 林永剑双目陡睁,惊恐地盯着保安额头上的血花,哆嗦着道:“这、这是传说中开在黄泉路便的彼岸花?” “错不了。”我笃定的说。 林永剑不安的吞咽唾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颤声道:“小先生,你见过彼岸花吗?” 我轻轻摇头,回道:“没有亲眼见过,但听人讲过。” 林永剑噤若寒蝉,语出惊人的道,“小先生,他们额头上出现彼岸花,是不是说明他们的死跟地府有关?” 听闻此话,我跟宋念慈不禁面面相觑。 倘若四个保安的死跟地府有关,那事儿可就太大了。 宋念慈目光闪烁,似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她偏头看着我,“王七陵,你掐指算一下,今天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日子。” 宋念慈这话提醒了我,我当即掐指算了起来。不多时,我停下动作,神色凝重。 宋念慈见我这般神情,急忙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三破日。”我语气沉重的吐出三个字。 宋念慈眸子里闪过恍然之色,“原来是三破日,难怪会出现彼岸花的行迹。” 林永剑心里跟猫挠似的,迫切地道:“小先生,什么是三破日?” 我向他解释说,“三破日原本是农历术语,每一甲子年以天干地支做序的六十循环纪日法。从天干的第一个字‘甲’和地支的第一个字‘子’开始依序各取一字组合,配成甲子、乙丑、丙寅……共取六十次,之后又从甲子开始新的循环。” 我稍作停顿,接着又道,“不过,在风水学中,三破日有另外一个说法,便是地府大开方便之门,让亡灵来到人间省亲的日子。” 林永剑愣了愣,下意识的道:“亡灵省亲的日子不应该是中元节吗?” “中元节开的是鬼门关,三破日则不是。”我缓声道:“根据风水玄门中典籍记载,三破日这天,天降煞、地气弱、人阳衰,而这三点,就是三破日中的三破。亡灵在这一天上来不会受到影响,反而会很精神。” 林永剑似懂非懂的点头,“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啊。” “风水学说高深莫测,即便是我,也只是学到皮毛而已。”我说道。 林永剑看了四个保安一眼,道:“小先生,那这四个保安是亡灵杀死的了?” “不是。”我整理一下思路,开口说,“我先前查看过他们的伤势,致命伤是心口的一刀。况且,他们还被下了凶咒,杀死他们的应该是风水玄门中人。” 宋念慈黛眉微蹙,猜测道:“王七陵,会不会是风水师纵鬼行凶呢?” 我对她点点头,顺嘴说道:“你所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宋念慈脸颊上浮现一抹无奈,“追根朔底,还是因为有风水师在背后算计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