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爷也发觉秦学文有点不对劲,暗中叮嘱我小心点,可别让秦学文坏了事。 我对土地爷点点头,让他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信秦学文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手段。 中午的时候,秦学文说他要回家换一身衣服,便离开了。 秦学文走了后,我旁敲侧击的向吴心雨打听关于他的事。 听了吴心雨一番讲述,并未从中发现什么不对。 我心里一番斟酌,得出两个结论。一是秦学文本身就没问题,另外一点就是他隐藏得很深。而根据他先前的表现来分析,我更倾向于第二点。 要知道,秦学文是外企高管,长年累月的跟外人打交道,他这种人是很有城府的,并且擅长伪装。 然而,从他面相上来看,他是一个很正派的人。 属实说,我都有点糊涂了,心头有点怀疑相面之术。孙林看走了眼,如今秦学文也是这种情况…… 我无奈摇了摇头,不去多想,一想就头大。 秦学文去得急,回来得也快,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 他还不是空手来的,手上拎着饭菜。 当饭菜摆在桌子上,土地爷顿时垂涎三尺,口水忍不住直流。 我白他一眼,让他有点出息。 身为江城土地爷,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亏得是其他人看不到他,要不然,脸得丢到姥姥家去。 土地爷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催促我赶紧给他上供。 我分出一个饭盒来,每样菜夹了一些,摆放在旁边。而后,取出三炷香点燃插在一旁。 土地爷饿狼扑食般冲过去,一脸享受的大快朵颐起来。 秦学文和吴心雨奇怪地看着我,问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指了玄坛财神画像一下,说给这位大神上供。说到这里,我连忙又取出三炷香点燃,插在玄坛财神画像面前。 吴心雨指着桌子上的三炷香说,不是已经上供了么?怎么又点上三炷香。 我咳嗽一声,向他们解释,玄坛财神是大神,礼节要到位,以免惹得他不高兴。 吴心雨哦了一声,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埋头吃饭。 我暗笑一声,正要动筷子,余光扫到土地爷,见他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我鄙夷地看他一眼,又给他夹了一些菜。 土地爷吃饭,不算真正的吃饭,只是吸收饭菜的香气。 然而,他吃过的饭菜,给狗,狗都要推远一点。 说句难听的话,比水还没滋味。 吃过饭后,吴心雨收拾桌子,秦学文则跟我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他什么心思,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过,他想套我的话,我也想抓他的破绽。 看似毫无头绪的一番闲聊,却实实在在在相互摸底。 秦学文给我的感觉又变了,我不敢小觑他,他是一个强劲的人。手上工夫他不会是我的对手,论城府心机,我真不一定玩得过他。 由此推断,他第一眼看到玄坛财神画像的表情变化,是下意识的。 毕竟,如他这般城府的人,不应该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心思。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 当天边最后一缕光芒消失,黑夜来临。 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与星辰,显得死气沉沉。 偌大的病房只有四个人,我、土地爷和秦学文夫妇,至于林永剑,我让他去照看林天龙了。 秦学文和吴心雨依偎在一旁,满目心疼的望着小茵茵。 我也在观察小茵茵,她体内佛气外泄的速度比我和土地爷预料的要快。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三天,她应该就能醒了。 当然,这是在顺风顺水的前提下,中途出现意外,又是另外的说法了。 期盼着不要出意外,偏偏出事了。 夜半时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将我们惊醒。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猩红怪异的东西在外面拼命的拍打窗户,模样有些狰狞,令人不寒而栗。 秦学文和吴心雨吓了一跳,连忙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和土地爷四目相对,眼神微变,大感不妙。 拍打窗户的不是其他什么,而是吴心雨家保姆阿姨供奉的观音菩萨像。 观音菩萨像此时染血,这绝非好兆头。 我轻呼一口气,扭头看向吴心雨,让她给她家保姆阿姨打电话。 吴心雨没问原因,当即照我说的去做。 然而,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我心头咯噔一下,保姆阿姨多半是出事了。 秦学文见我神色不对,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他帮忙。 我一番考虑,吩咐他去找到他家保姆阿姨。 秦学文说,他家保姆阿姨就在家里,他马上回去。 我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秦学文叮嘱吴心雨一句,便急匆匆的离开。 吴心雨恐惧的看了眼观音菩萨像,小声的问我,她家阿姨是不是出事了。 我随便说了一句,让她等她丈夫消息。 土地爷眼神灼灼的盯着染血的观音菩萨像,语气凝重的对我说,“小子,观音染血,便有杀心,可得小心点。” 杀心观音么? 我目光微微闪烁。 土地爷大胆的猜测道,“小子,你说这女子家的保姆会不会被这尊观音像给弄死了?” 我反驳一句,“观音菩萨向来大慈大悲,应该做不出手染鲜血的事吧。” 土地爷恨恨的说,“真正的观音菩萨当然做不出来,可这只是一尊观音菩萨像。只要能压住它的佛气,就能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