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皆是不屑,不过还是整理好面部表情,装作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走了进去。
“哎呦,听闻二姑娘回来了,我这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为二姑娘接风洗尘,没有晚到吧。”
柳氏满面春风的打量了云锦夏一番,笑吟吟的说道。
“三姨娘来的不晚,我也是刚到。”
云锦夏微微颔首。
柳湘仪眼睛溜溜的转着,巡视了屋内一圈,眸子中露出不满。
“二姑娘回来,大姑娘怎的这般不知礼数,也不出来迎接。”
此话一出,众人才发现屋内没有云为裳的身影。
云锦夏眼眸一亮,笑着问:“为裳阿姊回来了?”
云老夫人脸上已经有些许的不悦,随即对着身后的丫鬟翠玉吩咐道:“去后院请女公子。”
“是。”
翠玉领命而去,很快便回来了,不过身边多了一个少女和其婢女。
云为裳小心谨慎的随着翠玉进了门,向众人问了安后,这才看见一旁有个姿色清秀的女子站在厅堂里,见她的眼睛闪了闪,脸上浮起了明艳的笑意。
看着女子的穿着打扮和众人对女子的态度,云为裳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这就是要她为其替嫁的妹妹,云锦夏。
“皎皎归来,你一个人窝在房里做什么,也不知出来为你妹妹接风洗尘。”
云烽肃面对云为裳时,全然换了刚才慈祥和蔼的神情,他的目光中隐约透露着几分冷厉,虽然是训斥的话语,但语气中并没有责怪之意。
听到“皎皎”两字,起初的云为裳还有些诧异,并不知道阿父所指,还是在子苓的提醒下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云锦夏的乳名罢了。
“我不曾知道妹妹今日会回来,也无人来通知一声,还望妹妹不要责怪。”
云为裳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言辞间倒显得有几分诚恳。
云锦夏勾唇一笑,并未将她的话当真。
“阿姊说什么呢,若要知道阿姊回来,妹妹必将提前结束学业,又何需等到今日。”
听云锦夏这般说,柳氏面色顿变,心中怒骂着这个蠢货,竟敢坏她好事,不过面上却只是讪讪的笑了笑:“呵呵,是啊是啊,如今大姑娘入了大夫人的名下,有了嫡出的名分,与二姑娘来说也算是同胞姊妹了,你们两姊妹更加亲上加亲了。”
云为裳垂着脑袋,面露难堪,心里觉得这三姨娘绝对是个搅屎棍,有她在,云家也安宁不了。
一旁的云老夫人则沉默不语,她看了看身侧的云烽肃,示意他开口。
云烽肃点点头,对着云锦夏笑道:“皎皎,你的及笈宴就在五日后,你大伯父和大伯母也会来参加你的及笈宴。”
“真的吗,我已经很久未见过大伯父和大伯母了,若是他们可以来参加我的及笈宴,女儿会很开心的。”
云锦夏面上止不住的喜色。
提到大房,云老夫人面带忧愁的叹了口气。
“自大郎被圣上革职后,这一家子都不成器,先是大郎整日抑郁寡欢得了心病,再是这不争气的新妇十几年都未曾给我云家诞下一儿半女,如今连个撑门户的都没有,我这心中实在难受的紧……”
云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姜氏便安慰道:“君姑莫要伤怀,想必婿伯这些时日在外寻访名医,身子已经见好,姒妇身体强健,定然可以给云家增添子嗣。”
“大夫人身子这般康健,怎得也不见为云家诞下子嗣,纵使二娘子已经学识渊博,才艺斐然,可毕竟是女娘,若是云家无子继承香火,只怕会寒了老夫人的心呐!”
柳氏见缝插针,一针见血的戳向姜氏最痛之处,那张娇美妩媚的脸蛋上更是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来,让人看着很是不喜。
云烽肃瞪了柳氏一眼,柳氏瞬间胆怯的不敢多言。
老夫人听闻此话后的眼眸也不禁暗淡了下来,带着几分失落。
姜氏的手指微颤了颤,垂眸敛眉道:“妾身这些年忙于内宅事务,疏忽了子嗣,还望君姑宽恕!”
云老夫人声音带着些许不悦:“柳氏说的没错,既然你嫁到云府,就该早日为我儿郎生育子嗣才行,从今日起,这内宅事务就先暂时交给柳氏打理,把身体调养好,生下嫡子才是头等要事!”
姜氏抿着唇瓣点头应下,神色却越发沉重。
柳氏则是一副志满意得的模样。
云烽肃看了姜氏一眼,见她脸色苍白憔悴,眉宇间隐含忧愁,不觉心疼。
他握住了姜氏的手轻拍了两下示意她放宽心。
姜氏对上云烽肃温润如玉的目光,眼底浮现感动,她抬头朝着云烽肃浅浅笑了笑,这才松缓了神色。
柳氏这些日子将内院之中的事物全数接管过去,就连云二娘子的及笈宴也交给了她来筹办。
虽为云府嫡女,云锦夏心疼母亲却也未敢做出半分越矩之事,倒是云为裳没有给这个三姨娘半分的好脸色,倒不是为了大夫人,而是本身对她的好感值已经降为负数了。
自从云锦夏回来后,就时常找云为裳写诗论赋,弹琴下棋。
云为裳自以为自己在现代怎么也是个一本的大学生,可到了这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这些古代的繁体字是半字不识,更别说那些孔老夫子、唐诗宋词了,她只觉得每次听云锦夏念诗词的时候,就跟念催眠曲似的,直犯瞌睡。
云锦夏自知这些年是大母厚此薄彼,不曾教给阿姊习文识字、舞文弄墨的功课,她心中有愧,故而总是找借口让云为裳陪她练习琴棋书画,学诗习字,只希望阿姊将来嫁出去时,能够有几分傍身之术,才不会被夫家所嫌弃。
不过回来的这几日,也有听说太后为自己与公叔家小儿子定亲之事,也知晓大母决定让云为裳顶替自己入花轿的决定,这些跟阿姊相处的时日,心中时时感到愧疚,有好几次想为阿姊去大母面前争辩,却回回在半道上停了下来。
她自小便是大家闺秀,长辈决定之事向来乖巧遵从,从不置喙半句。
她是有心没胆。
云为裳也十分理解,这个从小被困在方方正正格子里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