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写情书。
时至今日,顾绵绵已经记不清自己写的内容是什么了,无非是关心的一些话语,寻问一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没有署名,趁着中午没人的时候偷偷把信塞到了白谚的书里夹了起来。
“乖,都是我不好,绵绵,你不要伤心。”白庭陵把车开得飞快,但是语气依旧温柔,哄着自己的小女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把我的情书给扔了?”顾绵绵呜呜地哭,借着酒劲把自己的委屈都哭出来了。
“都是我的错。”白庭陵一直在道歉,他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因为在他那段时光里,根本就没有收到情书这种事情。在以前,他的确是有那么几个朋友,打打闹闹,约着打球,但是后来他通通拒绝了,整个人消沉不已,也就没有人再凑到他面前。
那段时间,连天都是灰的。
“那是一封我自己手绘的情书,上面有我最喜欢的牡丹花,我画得可好看啦。”顾绵绵想起来就觉得很遗憾,收不到这是你白谚的损失。
“我好遗憾。”白庭陵稳住自己的手,他现在已经好了很多,顾绵绵又给了他希望,这是个可以给他带来好运的女孩。
“头疼吗,绵绵,你可以先喝点水。”
“我不!你不要阻止我说话,我就要说!”顾绵绵继续撒泼。
“好好好,你说,我听着。”
“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我知道酒喝多了不好。”顾绵绵一手把手机脱在耳边,惆怅地叹了口气。
白谚转学了。顾绵绵收到的说法是这样,她都没有白谚的联系方式,还是偷偷听别人谈论才知道的。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就走了呢?顾绵绵不清楚。她只记得那几天去白谚家的路异常地泥泞,她的脚都磨破了。
可是人去楼空,紧闭的大门再也看不到人影,学校到家里全都空空荡荡,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顾绵绵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喝酒了,她要的是烈酒,她要把自己灌醉,她要把自己可怜的青春埋葬。
“我头疼了好久啊,那几天下了好大的雨,一路都好难走的,我的鞋都破了。”
“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白庭陵已经到了楼下,正准备停车。
“有些话我想当面说给你听,绵绵你下来好不好?”
顾绵绵被这一句话惊到酒醒了,“你来了?”
“对,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顾绵绵跑到窗边掀开窗帘,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哦。”她慢吞吞地应了一声,“那你等一下。”
“好,我不着急。”
顾绵绵挂了电话,赶紧去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出了门。
晚风吹拂,正是宜人的时刻,而白庭陵却满是焦急。天知道,这是对白庭陵这么多年来的审判,是对他浑浑噩噩不问世事的惩罚。
顾绵绵小步地挪了过去,刚刚在电话里一直撒酒疯,现在她都不敢看向白庭陵。
呜呜呜,这才当了一天的女朋友,该不会就要下岗了吧。顾绵绵捂脸,她真的是要疯了。
“我们去那边说。”白庭陵拉着顾绵绵去了小区里的长廊,那里有盏夜灯,光线好还没有人。
“绵绵,以前的事是我不好。”两个人坐下,白庭陵拉过她的手,握住。
“不管是情书,还是别的事情,你都可以冲我发火,我不会怪你的。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白庭陵语气很诚恳,不像是说说而已。
顾绵绵歪歪头,粉嫩的拳头捶到他心口,“这是你说的,那你也给我写情书,写好多好多的情书,天天写!”
“好。”白庭陵把人拥入怀中,一直躁动的心脏这才安定下来。
顾绵绵是他的良药,他此生有幸都得这样一位姑娘的芳心。
“我和你讲讲我的事情吧,可能我们之间有一点点误会。”白庭陵透过长廊上的紫藤绿叶,仿佛再一次遇到了七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