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加重,尤其是跳舞和某些运动之后,但是现在文身周围的皮肤十分干净,甚至内衣上都没有血。
醒来她只注感觉刺青肿痛难忍,却没留意到伤口周围的没有血迹。
昨晚到现在,她身边只有他,难道他帮她擦过了?可是干净的胸衣又怎么解释?也是他帮忙洗干净的吗?那他身上的吻痕又是什么时候弄的?!
苏落凌乱了。
“啊!昨晚我到底干了什么啊!”苏落猛地蹲到地上,狂抓着自己的头发。
阿朵被吓了一跳,忙说:“你别着急啊!真的没事的!喝酒没事的!”
喝酒确实没事……不对,喝酒真的有事……苏落痛苦地揪自己的头发。
黑色衬衫衣摆拖在地上,阿朵刚拖了地,忙说:“地上脏,你先起来。”
苏落忽地站起身,深呼了一口气,对阿朵自言自语般说:“嗯,没事,都过去了。”
阿朵被吓得一惊一乍,“啊?没……没事就好。”
苏露低头扣衬衫的扣子,阿朵说:“你的衬衫好大。”
虽然苏落常穿oversize(大尺码)的衣服,但是这个衬衫的袖子都长出外套快到膝盖了。
“这是我偷的衣服。”
早上找不到自己的短T,只能顺走了他的衬衫。
“啊?”
苏落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我没事了,我先走了。”
目送苏落出门,阿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什么叫偷来的衣服?还有,情绪变得也太快了吧!
——
酒店。
付清灼睡得很不安稳。
半梦半醒的时候,一只手从他的额心慢慢滑到下巴,像推着滚到悬崖边的球,将落未落地,盘桓许久,他忍不住想握着那只手说,推下去。
他没有握住她的手,她也没有继续。
他醒来的时候,身旁是掀开一角的被子,手伸过去,还有余温。
她走了。
付清灼翻了个身,平躺在枕头上,手顺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睁开眼睛。
天花板的镜子里,身高腿长的男人手脚露在被子外,同样沉默看着他。
他说:“ ''Aφροδiτη……(阿佛洛狄忒)”
镜子里的男人作出镜面的口型。
这是一个情侣酒店。
他揉着自己眉心,身体还有昨夜遗留的轻微不适。
昨晚好友王硕拉他出门“寻找作画灵感”,结果一脚油门到了酒吧街,他在路口下车,进都不想进去。
路边树下的阴影里有一个年轻女人在抽烟。红色的火光闪在她的指间,路灯落在她的下颌,红唇忽隐忽现,她看起来很暴躁,却又在拼命压抑着,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莫名看她抽完了半支烟。
昨晚的一切在烟头落在他脚边之后开始失控。
跟着她进了酒吧,看她消失,然后夜场女王一样出现在舞台上。
女王请他喝酒。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她看起来骄傲又迷人,她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无论是身材还是外貌。
他不是不喜欢伏特加,而是讨厌所有的酒。
她经常这样和男人调情吗?一面热烈,一面阴暗,矛盾且复杂。
她说:Kiss me. 他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明明是她先发出的邀请,却又央求他停下,他当然可以继续,可是她醉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侵犯一个醉酒的女人。
他冲了冷水澡准备离开,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哭得像个破碎的玩偶,她看起来那么无助,可是又美丽得惊人,像满身伤痕的美人鱼。
他帮她盖上被子,她又哭着抓住他,说对不起,说自己很痛,他看到了,她胸口的文身在流血。
处理完伤口再走吧,他想。
凌晨三点,他坐在酒店的床边,给一个陌生的女人用生理盐水擦血迹。
她哭累了,好奇地看着他擦了一根又一根棉签。
她眼里闪着光,像晶亮的黑曜石。
“你是谁?”
付清灼顿了顿,“Vinn。”
“Vinn……”她轻声读着他的名字,眼神柔软得像只小羊羔,“你好温柔。”
果然醉了。
“……”他擦净了血迹,又看到旁边沾了血迹的胸衣。
叫了客房服务,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洗干净送来。
等待的半个小时,她紧握着他的手,害怕他离开一样,可他还是要离开,掰开了她的手指。
“你也要扔下我吗?……像他们一样……你很温柔,可是你也不想要我……我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得到你们的爱呢……能不能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眼神又变得受伤,他无端想,是那些男人不懂风情吗?可是看起来更像是她过于多情,所以被背叛的男人才选择离开。
她是一个这样善变的女人,在他犹豫的时刻,又变成了美艳的人鱼,眼里带着决然绝望地笑了起来。
她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用微颤的指尖触在他胸口,抚摸肌肉的肌理,赞叹着说:“你的身体好美,像古希腊雕塑一样完美……”
他抓开她的手,她却蛇一样重新贴上来,学着他的样子吻他的唇。
她故技重施,眼神恳求着他,手掌却推开他,脆弱又骄傲地说:“Kiss me,or kill me. (要么吻我,要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