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
【F：INTP。】
苏落打开浏览器搜索。
INTP，逻辑学家型人格，占人口数的3％，理性矜持，富有智慧，喜欢理论性和抽象的事物，热衷于思考而非社交活动。
简而言之，他是个冷静且理性的观察者和逻辑家。
苏落忍不住问：“这是你的个人爱好吗？”
观察你的模特，然后用在自己的身上？
这次对面又停了一段时间。
【F：你可以这样认为。】
不一会儿，微信再次收到新消息。
【F：接下来的时间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做一杯手冲咖啡，今天做出来就可以。】
苏落说：“我不会。”
【F：陈姨会教你的。】
苏落下到一楼的咖啡间，里面有几个大柜子，还有好几种咖啡机，还有一些做手磨咖啡的器具。
苏落拆开咖啡豆，按照陈姨的指示，慢慢磨咖啡豆。
一上午的时间，没有一杯是成功的，下午做出了几杯还算不错的，苏落稍微松了口气，
吃晚饭的时候，苏落查询了一下咖啡豆的牌子。
五百多一袋的咖啡豆，她磨了十几袋，光是一个下午，她就已经将几千块冲进了下水道。
在陈姨的指导下，苏落终于在晚上做出了一杯还算有香味的咖啡。
磨咖啡和压粉让她的右手手指和手掌又红又肿，不过她也发现今天时间过得似乎格外快，几乎没有想别的事情，身体很累，但是心里是轻松的。
晚上八点，微信收到消息。
【F：你可以下班了，咖啡放在一楼客厅就好。】
——
夜晚降临，昼伏夜出的生物开始活动。
王硕一脚油门，将超跑轰进了私家车道。
一个瘦高的女生靠着路边慢走，交汇时明亮的车灯照亮了她的脸。
“付清灼呢？”一进门，王硕就闻到了浓郁的咖啡味，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焦苦香，客厅的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五杯咖啡。
陈姨说：“付先生在画室。”
王硕几步走到楼梯，又突然停住慢慢退了回来，“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一个女孩，她来做什么的？”
“做咖啡。”付清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走到桌前，皱着眉尝了一杯，“……难喝。”
王硕的关注点完全不在咖啡：“那么漂亮的一个妹子，你就只让她来做咖啡？”
付清灼抬眼看他：“你有意见？”
王硕想掐自己人中。
陈姨见付清灼放下杯子，忙说：“苏小姐很认真地在学了，这是她第一次做手冲咖啡，熟练了应该就好喝了。”
“苏小姐？哪个苏小姐？”王硕缓过气来了，“苏落？”
王硕只见过宁宁手机里的苏落，妆容浓艳看起来很成熟，但今天苏落穿着简单的白色外套黑色长裤，素面朝天，清清冷冷的，倒让他一时没认出来。
付清灼不回答，王硕当他默认，上前一步说：“有多难喝，让我尝尝。”
“你会中毒的。”付清灼拦住他。
“啧，妹子听到你这么说得伤心死。”
陈姨问：“要倒掉吗？”
付清灼摇头。
看着陈姨端着五杯咖啡上楼，王硕目瞪口呆地问付清灼：“你要毒死你自己？”
付清灼看他一眼：“你有意见？”
王硕猛掐自己人中，毒死这个毒舌算了。
“真是让我伤心，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温柔。”
“去喝酒。”王硕晃晃车钥匙，“特意换了座椅最宽敞的座驾，我的副驾驶可从来不坐男人。”
可信程度存疑。
付清灼：“……不去。”
王硕不放弃：“上次不是喝得挺开心的，我记得你还满分了。”
（满分，夜店黑话，指开张、上|床。）
王硕还记得和付清灼去巨鹿路的酒吧，付清灼扔下他准备打车回去，结果等了个红绿灯的功夫付清灼又回来了，毫不犹豫地进了一家酒吧。
“几年不见，你怎么这么油了？”付清灼的眼神不无嫌弃。
“什么？我油？付清灼你真没良心！我开了一个三万的卡，你说我油？伤心了，我今晚一定要多叫几个妹子安抚我的心灵，你就守着你的黑咖啡孤独终老吧！”
（卡：夜店卡座，通常是两个面对面的沙发中间加一张桌子）
“我不喜欢喝酒。”付清灼说。
王硕没脾气：“行，我给你买白水。”
出门时，王硕站在门口久久凝视。
付清灼问：“怎么了？”
王硕幽幽地看着他。
以前他觉得在夜店花两百买依云矿泉水的人脑子一定是被门挤了，他宁愿多花点钱买酒，但今天他心甘情愿地给付清灼买水，上天作证，他真的是直男。
王硕叹一口气说：“我脑子被门挤了。”
付清灼皱眉看着王硕，王硕的脑袋距离门板一米远。
付清灼将他从脚打量到头，面无表情地点头。
“确实被门挤了。”
冬天的超跑是一个尴尬的存在，速度一快，风吹在脸上像往脸上刮刀子。
王硕兴奋地猛踩油门，副驾驶的付清灼一脸冷漠。
付清灼忍无可忍，看着眼睛充血的王硕：“你不冷么？”
“行行行。”
王硕把顶篷盖上，打开暖气。
车厢封闭，暖气开足，付清灼终于暖和过来。
“这几年没怎么回来，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要做一款全球火爆的射击手游么，现在有钱有闲，怎么不做了？”
王硕不甚在意地说：“害，刚毕业的时候做过了，做了两年多，亏损了一千多万，我爸找人帮我查账，你猜怎么着，合伙人骗了我三百万捐款跑路了！公司账上一分钱没有，还欠银行七百万的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