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扶在她耳侧的车门上。
付清灼俯身在她身前,鼻尖近到只有两厘米,苏落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脸颊。
“那么,我算什么?”付清灼眼神略暗地问。
他提前二十分钟下了楼,看到她出了电梯,视线扫过他,她分明是看到他了的。
让他在七点接她,却只是把他当做炫耀的工具。
苏落微微侧过脸,与他的唇交错,距离变成危险的一厘米。
完全是他过于配合,她最开始想,如果他不过来,那自己过去,虽然刺激暗妒者的效果会打折扣。
她长睫轻颤,看着他淡红的唇,轻声问:“我利用了你,你生气吗?”
付清灼没有动,苏落微微张开唇,付清灼忽然拉开她肩侧的安全带,给她扣好了安全带。
气氛一扫而空。
苏落愣了愣,兀自笑了一下。
刚刚可是吻她的好机会,他竟然不为所动,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车子启动,付清灼说:“没有生气。”
到达会场,苏落到的早,在空旷的更衣室先换好了衣服。
今天的裙子是同款的深蓝色长裙,另一套已经送去干洗。
苏落拎了裙子走出更衣室,付清灼背对更衣室站在不远处。
肩宽腰窄的身材,身体肌肉比很多模特更漂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一个完美的衣架子。
高跟鞋敲击地面,付清灼回头,一袭深蓝色裹身长裙的苏落站在他身后。
脆弱的高跟鞋往上,线条优美的长腿在危处隐匿,凹凸有致的身体被深蓝色的布料包裹,化完妆的脸透着浓艳的美,眼睛里带着碎钻似的,啜着笑意看着他。
喉结轻动,付清灼问:“要我扶你过去展台吗?”
苏落笑着摇头:“不用,只是让你看我一眼,我等会可以自己过去。”
“晚上要来接你回去吗?”付清灼问。
苏落手放在休息室的把手,背对他说:“好啊。”
站在镜子前,苏落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换衣服的其他人,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啊!”
繁忙的工作室忽然炸起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
周围的几个模特围过去,关心地询问着:“渡渡姐,你鞋子坏了吗?”
渡渡将鞋子从脚上脱下,脚面赫然是一道道血口,渡渡将鞋子翻转,鞋面下方的视角盲区,不知被谁用胶水沾满了细小的碎玻璃。
“谁啊!在渡渡姐鞋子里放玻璃!”
“太坏了吧!”
“流了好多血,渡渡姐你要不要——”
渡渡深吸一口气,扫过整个更衣室,咬牙说:“不用,小伤口而已……帮我找新鞋子来。”
苏落从镜子里看到渡渡恨然的视线。
头发整理好了,苏落走过去,惊讶地说:“谁这么坏啊?”
几个模特小声说:“今天你到的最早,有看见是谁吗?”
苏落说:“我就比你们早到十几分钟,先去化妆了,换衣服的时候这里也有人,没有注意这边。”
渡渡深吸一口气,把鞋子扔到地上,冷笑一声。
苏落说:“快到时间了,我先过去了。”
苏落出门,严莉跟在她身后,对视一瞬,苏落面色不动,严莉微笑错身而过。
苏落看着严莉的背影,只感觉心里发寒。
昨天苏落因为擦鞋子走得晚,看到严莉去而复返,然后往场馆边的垃圾桶里扔了一袋垃圾。
垃圾桶里是一包碎玻璃渣和一瓶胶水。
作为渡渡同期的严莉,给渡渡下了毒手,只为了自己以后能多一些工作。
苏落还是新人的时候,工作上也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斑斑让她去问渡渡,渡渡态度特别好,有问必答,苏落很信任渡渡,基本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最开始工作比较多,后来却一个月都可能接不到一个,倒是渡渡,渐渐忙得不怎么跟她联系了。
但模特的青春是很短的,渡渡已经29岁了,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一些工作靠返给斑斑回扣已经无法得到,所以只能加害斑斑手下其他的模特。
今天在大堂的时候,看渡渡妒忌的表情,苏落十分受用。
或许严莉看到了渡渡给自己放图钉,但严莉什么都没说。两个职场老人,却仍旧在玩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渡渡先沉不住气,贼喊捉贼,试图嫁祸给周晓晓,以她嫉妒的心揣度自己一定会忌惮新人周晓晓。
苏落站上展台,整理裙摆。
渡渡显然认为是她放的玻璃,所以才更加气急败坏。
渡渡换了一双鞋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眼神里满是妒恨。
苏落露出微笑。
渡渡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早上的时候,苏落在严莉的耳边说:“渡渡跟我说她要离职了。”
长久竞争的两人,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她要戳破她们恶心的伪装。
车展的人流开始多了起来,苏落心情舒畅。
渡渡的脚流血不止,弄脏了鞋子,勉强结束工作之后被负责人要求换人。
苏落换好衣服,哼着歌走出会场。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空气湿润而清新。
长廊下的男人肃立着,看起来像挺拔的松树。
苏落走到付清灼身边,问:“今晚一起吃饭吗?”
付清灼沉默几秒,声音低沉地问:“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