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回来再说。”斑斑说。
不远处的车里,周晓晓从车里探出头来看着她。
急火攻心。
苏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暂时放下心头的恼怒,尽力平静说:“还有一件事,周晓晓昨天被负责人性骚扰了,现在正在哭,我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她应该是被下药了。”
“不是说了让你看好新人吗,昨天的事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我昨天不知道周晓晓被欺负了。”苏落说。
“让她自己跟我说。”
手机里传来忙音,苏落回神才发现,浑身都在冷颤。
肩上一沉,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在身上。
苏落麻木地看着自己的肩膀,为什么斑斑咬定是自己干的?是渡渡说的?
只有一个人说斑斑肯定不会相信,那么还有谁……知情的人……严莉!
苏落猛地抬头看着付清灼,是了,渡渡出事,肯定要找一个人出来顶罪,自己和严莉算不上有交情,反而是渡渡和严莉看起来更熟悉,而渡渡和严莉都是老人了,斑斑肯定更愿意相信她们。
真可笑,半小时前她还在嘲笑两人胡撕头花,现在黑锅竟然到了自己头上,周晓晓又出了这样的事,她的脚还受伤着……
冷静……冷静……苏落……深呼吸……
瘦削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在颤抖,付清灼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落钻紧拳头,又松开,面色冷硬地呼出一口气,说:“先送周晓晓回去。”
车门一开,周晓晓急切地问:“经纪人怎么说?”
苏落说:“她让你自己跟她说。抱歉,我解决不了这件事,我们先回去。”
回到酒店,苏落先把周晓晓送回房间,又退了出来。
付清灼等在门口,低声问:“你还好吗?”
苏落摇头,挤出一个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喝了酒情绪有点乱,我想自己走走醒醒酒。”
苏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花园里的,酒精奔腾在血液里,像锤子在敲她的太阳穴和脑子,思绪越发混乱。
手机在不停震动,她却不敢去看不断跳出来的群消息。
她会失去这份工作吗?如果斑斑真的相信是自己做的,这件事肯定会在公司里传开,到时候大家都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她?
如果自己去找出垃圾桶里的碎玻璃和胶水,说是严莉干的,斑斑会相信她吗?毕竟她没有看到,只是自己的推测。
周晓晓出了这样的事,如果要打官司,又该怎么取证呢?公司会愿意把事情闹大吗?还是说他们愿意私了?
苏落乱糟糟地想着,不留神被石头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手心传来刺痛,苏落清醒过来。
明天是周五,今晚得赶紧回去洗澡,明天工作结束后还要赶回上海,周六要去白色别墅,所以现在还不能放松,周日就可以休息了……
苏落跌坐在地上,抓着湿冷的石子,忽然感觉站起来好难。
“还好吗?”
付清灼在苏落身边蹲下,伸出一只手。
苏落愣愣地看着他。
她好累,可以躺在这里休息吗?
付清灼见状,以为她摔得严重,伸出两只手:“摔疼了吗?”
“不知道。”苏落如实相告。好像在疼,但太阳穴一直在耳鸣,脑子也在嗡嗡的。
付清灼一手穿过苏落腋下,另一手穿过腿弯,将苏落打横抱了起来。
苏落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任由他抱着自己往酒店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付清灼停步,问:“你想去哪儿?”
苏落看着灯火阑珊的酒店窗户,喃喃说:“不知道……不想回去。”
付清灼沿着小路,找到一处避风的长椅,将苏落放下。
苏落看着手心的泥土,问:“有烟吗?”
付清灼愣了愣,说:“我去买。”
室外的花园湿冷,苏落蜷在长椅上,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付清灼去的有点久,苏落埋首在膝盖,身上一暖,手心被塞进一罐温热的咖啡。
苏落抬头,“这是烟?”
付清灼将厚羽绒服拉好,试了试苏落的额头。
“ 你在生病。”
“我要烟。”苏落转头避开他的手。
付清灼单膝蹲在苏落面前,仰头看着苏落。
轮廓分明的面容被阴影渲染,蓝灰色的眼睛显得有了温度。
苏落沉默着与他对视,终于微微弯腰,吻在他的唇。
他的唇温热湿润,苏落慢慢拉开距离,看着他的眼睛,不发一语。
“我去买烟。”付清灼起身。
手腕再次被拉住,付清灼低头,苏落冰凉的手从手腕滑落到他掌心。
苏落仰起头,看着他说:“我有点冷,你可不可以陪我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