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新奇玩意,大多数时候温夏没能醒过来,他就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她的床头,这样的话她一清醒过来就能看见了。
2015年年底的时候,温夏病情终于有所好转,那段时间来医院照顾她的变成了外婆,温夏起初没觉得奇怪,可当温夏发现了自己好几天没看见外公了,她没忍住问出了口。
外婆的神色异常,她这几天眼眶经常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温夏心底隐约感到不安,她追着外婆问了好久,外婆都没告诉她。她疯狂拨打着外公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冰冷的机械声告诉她,外公的手机关机了。
恐惧和不安充斥着她的大脑,她趁外婆不注意逃回了外公的老房子。
冰冷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漏水的水龙头发出嘀嗒的水声。家里乱糟糟的,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温夏大声喊着外公,希望他能在下一秒出现。
可温夏嗓子都喊干了,外公也没有再出现。
桌子上有一张纸,被外公的旧茶杯压着,在杂乱的桌子上并不起眼,但温夏注意到了,好像冥冥之中这张纸就是在等着她,被她发现的。
是一张诊断报告,那张纸上白纸黑字写着外公的名字,而诊断结果那一栏,写了四个足以让温夏崩溃的字眼。
肺癌晚期。
诊断日期是,11月27日。
也就是说,外公在一个月前发现了自己的病情,他瞒着病重的温夏,忍着疼痛出现在她面前。
门口传来脚步声,温夏满怀期待地回头看。
不是外公回来了,是外婆来找她了。
温夏看见外婆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她扑进外婆怀里哭,她不敢问她外公去哪了,她怕听见她所害怕听见的。
“别哭,好孩子别哭…”
外婆的声音也染上哭腔,她的嗓音有些变了,或许是这些天哭了太多次了。
不哭。
我不哭。
我只是眼眶酸酸的,心底抽搐地疼而已。
我都没事,外公也一定没事的。
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一定不会的。